架、窗前横亘的榻榻米、母亲身后绘着富贵牡丹的琉璃屏风、左右墙上挂的松鹤字画、还有书案上静卧的老虎镇纸和笔墨纸砚……是他的房间没错。
郁齐书搁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掐了把大腿肉,疼得钻心,所以这是……真回来了么?
不,不是回来,这才是现实。
想起先前种种,的确荒诞不经,那么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肯定只是梦中一场,不过黄粱一梦。
但是,梦中的惬意、舒心和放松,真叫他缱绻。
一点儿都不想自梦里醒来,这个家令他的神经不得不时时像满弓的弓弦般绷紧。
正自暗叹,母亲冷笑:“请安?”
郁齐书不解,娘明显在生气,为什么?
抬眼望去。
冯慧茹骤然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茶汤激荡,泼了半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给我请安?!”
郁齐书禁不住抖了下,目光转向榻榻米那边。
窗外的阳光穿过树叶,在竹榻上留下斑驳的晃动的柔软影子。
已是日上三竿的模样。
“母亲,我,我昨晚……”
他紧张时,就会把“娘”脱口喊成“母亲”。
春燕俯首帖耳:“夫人,息怒!少爷晚起,一定是有原因的。您想想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来年春天就满八岁,又逢这暮春时节,天气暖和,晚上就免不了开始会做一点旖旎的梦……”
话语点到为止,春燕微抬脸看向他,脸上挂着一抹暗昧的笑。
郁齐书霎时红了耳根。
春燕的话,他听得懂。
本朝律法规定,男子十六岁娶妻,不过民间十二三岁就开始说亲的不胜枚举。因此日常里,身为男儿的他,即使童稚,丫鬟仆妇也会背着大人对他说一些带荤的玩笑话。
忍不住将衣襟口捏紧了些,“娘,您和春燕能不能回避一下?孩儿想起床了……”
冯慧茹毫不理会,“你的丫头给我说你早饭时还未起床,后来三催四请,怎么喊也喊不醒。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亲自跑来一看,原来你是在呼呼大睡呢!”
本来是想借口说生病来着,听这话,郁齐书只得闭了嘴,由着母亲数落。
其实也不外乎是平时那些话----
“你看看侧室生的那好儿子,比你就大三个月,人家天不亮就在练字了!你爹今日得空,正要审查你们这个月的学业,结果你偏偏在这时候睡大觉!齐书,你这样不争气,是想气死娘亲吗?”
“虽然你不是长子,可你是嫡子!无论如何,你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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