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爬。
“你把帐子先放下来。”郁齐书说。
“哦。”芦花跪在床沿,将两边挂钩上的幔帐放下来,遮住了床上的光景。
因为是白天, 帐子又是湖纱做的, 有些透。木床对着窗子,帐子放下来后,里面有朦胧白光, 倒也不影响视线。
然后芦花伸手将郁齐书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再想要将夜壶递给他方便,她就愣住了。
这夜壶虽设计周到,但躺着使用肯定是不行的, 会全部倒流出来, 弄得全身都是, 一塌糊涂, 所以最好是坐起身来。
但郁齐书的腿上夹了夹板,夹板挺长的,自小腿肚一直到膝盖以上二十公分处,又用白布紧紧缠了好几圈,硬生生把他的两条腿给绑成了两根筷子,不能弯不能折。导致他平时常常只能面朝上直挺挺躺着,活脱脱挺尸一般。这两块夹板那么长,稍不注意就会戳到皮肉,痛死个人。
所以,这夜壶可怎么用?
芦花大概明白了清箫轻易不挪动郁齐书的原因,倒也不是那男孩儿服侍他不尽心,也许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减少郁齐书的痛苦。
芦花看郁齐书腿上绑的那白布上发黑泛红的血迹,这是才没多长时间呢。夹板用得长,可见伤之重。所以,他少说怕得是要三个月后才能拆掉夹板。
三个月的时间这么漫长,芦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郁齐书长期尿失禁的。想来,齐书自己也不愿变成这副邋遢的模样。
所以,总得过了这一关。
芦花尽量表现如常,轻声询问道:“齐书,你……你能自己用它吗?”
显然是不能的。
郁齐书默不做声,他紧抿着嘴,已伸手撑着床单开始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往床头上挪了。
他似乎是想靠着床头坐起来。
芦花忙搁下夜壶,人侧身坐上床去,然后左手穿过他的右臂腋下,右手抓着他的肩膀,将郁齐书圈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再然后便随着他的动作费力地扶着他往床头挪动身体。
可郁齐书根本无法坐起来。
芦花瞧他努力半天,牙关紧咬,已疼得冷汗直冒,撑着床单的两只手臂也在打颤,忙道:“要不,咱不坐了,你侧着身体,我看也行的。”
郁齐书听了,就没再使力。
芦花便忙又拖过那床掀开的被子胡乱揉成一团,垫在了他的后腰下面。
“可以了。”芦花催道。
郁齐书似乎微微点了个头,却没再动作。等了下,听到他有些不自然地说:“你扭过脸去。”
芦花愣了愣,须臾就意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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