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当着外人面说不检点,不是让儿子很没脸吗?
冯慧茹银牙咬了咬,生生将痛骂芦花出格行为的措辞都删减了, 改口道:“是她交给你的,对不对?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东西?你俩当时在干什么?她是叫你帮忙藏起来还是销赃?换做现银存在钱庄才安全?是吧?”
却不想,她刚刚走神儿,此一番话未深思就说将出来, 便把重要信息都透露了, 恰叫薛长亭听在耳中, 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个了然。
他微微含笑。
郁齐山侧目, 看着站在身旁的薛长亭,面上亦似笑非笑:“薛兄,饭可以乱吃,路也可以乱闯,但话可不能乱说哦,这事攸关我嫂子的一身清白。”
郁齐书抬眸,将郁齐山深深看了一眼。
薛长亭转身看着郁齐山,佯做怒气冲冲道:“我跟大少奶奶之间,比青菜煮豆腐还清白!”
这薛长亭,常年在外行走,见过的世面比芦花在郁家吃过的白米饭还多。
以前郁泓郁齐书父子官场得意时,照顾郁家生意的客人非富即贵,薛长亭要没几个眼色和善于揣摩人心的敏捷心思,也坐不上大掌柜的位置。
加上,他家没有没落前,在京城里也是权贵圈儿里常常露面的人物。
冯夫人说到底,终究是个常年待在高墙深院里的妇人罢了。她的心思,薛长亭看一眼,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哪里还需要芦花为他打神色?
当下,薛长亭一正脸色,长叹口气,跟着竟撩袍子跪了下去,昂首坦然道:“对不起,夫人,这件事情全怪薛某。那日薛某同齐山少爷回来,晚间席上,薛某胡言乱语,讲起了最近汉阳城出了一位道人张天师,说他道法灵验,世人求什么他就能给你实现什么,可谓心想事成,以至于汉阳城里想生儿子的妇人纷纷不拜送子观音而改拜他了,好些人家砸锅卖铁也想要求得天师赐一碗心想事成的符水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薛长亭半是苦笑道,“薛某万万想不到席上的大少奶奶竟听了进去,还信以为真!”
道人张天师之事,那晚接风席上薛长亭的确有提到过。
薛长亭这人嘴巴好使,平平淡淡一件事,自他嘴里出来,就变得诙谐有趣多了。
其实在席面上,他讲了前情还讲过后续呢,说那天师不过是骗人的。伙同几个好吃懒做的泼赖户在大街上做戏,以此诳骗百姓银子。
因为同伙有老有少,还有女人同孩子,演得逼真,才导致了许多百姓上当受骗。
“世上终究愚昧的人多,清醒的人少。”冯慧茹当时还发表过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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