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与牛家村人发生过口角矛盾,待人也和气,但村里人看他们, 还是看奸夫□□的目光。
每次刘桂香来给芦花送东西,都只远远地把她喊出去,怕的就是香秀爹娘瞧见,给眼色, 指桑骂槐, 连累了芦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话说回来。
芦花当然知道平时日常用度经常劳烦人家, 所以常硬气不起来。
一则她确实没钱。郁齐书走的时候, 她又硬塞给了他五十两做盘缠,怕他去了县学,高天达也给他脸色看,他和清箫日子难过。所以,家里的钱大半都给了他带走。
二则,也不可能算得那么清楚,想算也没办法算啊,比如借勺盐巴、拼块零碎布头、一截针线什么的,零零碎碎,怎么算?
钱给少了,人家觉得你施舍乞丐。给多?你有钱么?芦花只好厚着脸皮跟和尚撞钟似的,过一天算一天。
等到哪天香秀家里住都不让她们住了,大不了就带着婆婆和小叔子去安义县找郁齐书!
想是这么想,但是芦花尽量弥补,便是一有空闲,她就帮着香秀家里做做家务或者干一些地里的活计,以此方式讨好别人。
特别是现在开春了,正是播种的季节,农活多得很,就缺人手了,正是她表现的时候。
一大早吃了饭,芦花就扛起锄头跟着香秀去地里帮她父母点播豆子。各种豆和蔬菜需要播种,豇豆、四季豆、腰豆……春天点下去,夏天爬藤结豆角挂蔬果,整个夏天和秋天的菜蔬就主要靠这些,还能拿到镇上去卖了换银子买其他日用品。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嘛。
她忙着搞好同香秀家的关系,自然,家里照顾得就少了。
去地里帮香秀家点了豆子回来,芦花听到婆婆在屋里骂孩子,一口一个赔钱货、杀千刀的,什么时候气质优雅、雍容、端肃的郁家大夫人学会了村妇的粗俗骂语?
她一大早就出的门,此时晌午才回来,已累得腰酸背疼,又肚腹中空空如也,还口渴。再听到骂声和孩子的哭声,心中着实疲累又厌烦。
但仍旧不得不舒展笑容,进屋去,和声问婆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郁齐书那弟弟刚才拉了好大一泡屎尿,都包在尿片里,金黄色的稀粑粑将他两半屁股都糊满了,还透过尿片濡湿了冯慧茹的裤子,因此气得她在屋里破口大骂,只顾着赶紧将身上发臭的裤子换了,完全不管丢在小床上的孩子哭得脸色都变了。
半年的时间,仍还没能将冯慧茹培养成一位良母,倒是咒骂人的功夫日渐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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