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面,像是他刻意而为之,或许他知道这个家不欢迎他,所以躲得远远的。沉輒容很满意他的识时务,认为就该这样才对。
这是一段让沉輒容很满意的关係。人人都说小孩是无辜的,哪怕他身上流着错误的血脉,可他该是无辜的。沉輒容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他知道不该迁怒,于是他不去跟雾翔说话。
「沉先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妈?」
有次,雾翔忽然问了这个问题。他知道雾翔对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完全不知情,他看着雾翔的眼睛,雾翔看他看得很专注,沉輒容享受着这种感觉,觉得雾翔看着挺顺眼的,有这样的感觉后,对他的语气也比较和善。
「她取代了我妈的位置,你觉得我该不该讨厌她?」
雾翔像是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很久才回答:「那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沉輒容好笑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是我妈的小孩,我身上流着她的血,但是你讨厌她。」
沉輒容公布答案:「雾翔,我不讨厌你。」
雾翔不相信,「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弟弟。」沉輒容又说,「哪怕只有一半的血缘,你还是我弟弟。」
那是一种很畸形的关係,沉輒容厌恶着出轨的父亲,跟侵门踏户抢走沉家女主人的那个女人,却对他们两个的结晶百般呵护。这太奇怪了,乱无章法又毫无道理,就连沉輒容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
最后只能归咎于他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