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孟南祐。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带有善意,全部人都用这样看待病人的姿态看着我,想想都令人作呕。
「这样我们应该好好包容她呀,毕竟她都这么可怜了。」
闭嘴,求求你们别再说了。
「对呀,她好不容易重新适应生活,怎么还能伤害她呢?」
把你訕笑的嘴脸收起来,如果不是真心,那还不如别说了。
我环绕四周,脑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衝动之间,我的意识叫我撂倒每一个站在我面前的任何人,不论他是谁,又是否真正抱有恶意,都不重要。伴随着尖叫声与玻璃碎裂的声音,我赫然停止,左拳在钟琴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瞪大着双眸,露出惊骇的表情,眼中盈出的泪珠缓缓流下,但仍试图好好地安抚我。
「小、小雨,你先冷静好吗……?」她抽抽噎噎地反覆说着这句话,却悄悄后退,与我还悬在空中的拳头保持距离,孟南祐也跑到钟琴身边,跟着她一起劝说。我低下头,将眼中的泪水逝去,蹲下身,拾起一片方才破碎的玻璃。
长发掩盖住左眼,我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紧握住手上的玻璃碎片,手掌心已经布满伤痕,但我并不满足,脑中只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样也不会有人可怜我,我并不需要别人异样的眼光。
「不如消失好了。」
用力地往右手划下,鲜血瞬间涌出,沾染上地板上还未清理的碎片,全班惶恐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我发了疯似的狂笑,模样很是戾气。
「是,我喜欢他,喜欢到快要疯了。只要一听到他也可能喜欢钟琴,我就恨不得想跟他表白,让他整个人都属于我。我为了友情,我忍了,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欺负、念出日记,是吗?还是你觉得我会需要所有人的同情,让我好博得其他的礼让?」我朝玲娇大吼,血滴不断涌出,可我没有理会。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事事都能顺心。」她不甘示弱地吼回,但脑中的响彻的嗡嗡声早就压过她的声音,右手的伤口处火辣的烫着每一条神经。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眼望见的,是急忙接住我的孟南祐,和泪流满面的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