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悔的事情。
其实听到陈泽宁指责他那些话,他确实一点都不生气。没必要计较这些。纵使陈泽宁如何“挑拨”或揣测,他都相信虞粒不会失去判断力。
只不过当时虞粒哭得那么伤心,还那么懂事地说出“他工作很忙”这种话。
她不知道,那一刻,他自惭形秽。这话就像是烙在了他心上,让他很心疼。
虞粒的脸在他脖颈内侧蹭了蹭,鼻息间是他特有的气息,正当心满意足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应有些大地推开程宗遖,质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就回来了,在医院急诊中心外面?”
程宗遖微愣,最终还是大方承认:“是。”
随后,又说:“临时接到消息。我爸,时间不多了。”
他回国居然不告诉她,这个认知让虞粒原本一肚子的埋怨和委屈马上要发泄出来,可他轻描淡写一句却也让她所有的火气就这么堵在了胸口。
很气,真的很气,可却又理解他的心情和处境。
所以她一时半会儿就这么不上不下的,表情怪异,一句话说不出。
程宗遖想再解释几句来证明自己,比如怕打扰她休息。可终究为时已晚,这事儿确实是他考虑不周,说什么都没用。
解释来解释去,反倒显得多此一举。
“有火儿发出来,别憋着。”程宗遖去抓她另只手,往自己身上招呼,“来,消气为止。”
虞粒的手一直没使力。
她沉默地看着他,那双哭过的眼睛被洗得清透明亮,眼尾略红,像勾人的狐狸眼。
她微微张唇,无声说了两个字,吻我。
程宗遖了然,低头朝她靠近。
她率先勾住他脖子,他及时护住了她插针的手,吻上他唇时报复性地咬了口,还恶狠狠说:“把感冒传染给你,这是惩罚。”
程宗遖笑出声,含住她的舌尖,“这明明是宽恕。”
…
程宗遖本来让虞粒请假在家休息一天,虞粒不肯。程宗遖拗不过她,只好在她输完了液之后将她送去了学校。
下了晚自习回家,虞粒不敢洗澡,就简单擦了下身体,然后就坐在客厅地毯上开始学习。
程宗遖和她一同坐在地毯上,伸长了腿靠着沙发,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虞粒的成绩确实提高了不少,除非遇到特别拿不准的题,一般情况下不会向他求助。
两人就这么并坐着,各忙各的事。安静得只有笔尖划过纸面和微弱的键盘声响,基本没什么交流,但这空气里却生出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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