遖一声,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虞粒看见程宗遖整半靠在床头,手机伸到耳边似乎正在给谁打电话。
就知道是他打的。
她挂断。将病房门故意关得重了点。
“你到底有多少张卡?”
程宗遖收起手机,笑笑:“你只要拉黑,我就一直有。”
“……”
虞粒翻白眼,“无赖。”
“我不否认。”程宗遖坦荡地耸肩,那样子看上去又痞又坏,紧接着又说:“我以为你走了。”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要走了。”虞粒说,“我只是进来告诉你一声。”
床头摆着一个纸袋子,她换下的衣服就装在里面,她走过去拿。
提着就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来不及迈步,手腕上就落下了一道强势却又温柔的力量,他不让她走。
虞粒回头看他,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眼,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不舍,甚至是柔软的央求。
“小鱼,我难受。”他微微蹙起眉,满面的痛苦。
虞粒不由攥紧手:“难受就找医生。”
“你知道的,除了你,找谁都没用。”程宗遖寻求安慰般。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的那一块敏感的地方,不舍得松手。
虞粒抿起唇。
还是头一次见着程宗遖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无赖。
明明腿都成那德行了,温度都高得可以煎鸡蛋了,他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现在倒摆出了脆弱的姿态,不知道他到底真难受假难受,只能说他将她软肋拿得太死,她竟然真的开始动摇。
无意间看到他的手腕,他还戴着她送的青丝手链。
微微怔愣,目光复杂地盯着手链出了神。
他察觉她的犹豫,便趁热打铁,拽着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她跌坐到床边,他的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肩窝。
“小鱼,你管管我吧。”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嗓音格外沙哑,低低沉沉的,像极了撒娇。
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撒娇,可能没什么好新鲜的。
可她面对的是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因为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这个人霸道、强势、掌控欲很强,当然也是一个桀骜高傲的人,不论在哪个方面哪个领域他都是运筹帷幄居高临下的存在,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居然几乎用恳求的口吻对她说“你管管我吧”。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措手不及。
可能人一旦生病,不管再强大,都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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