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一句不韪:蜀地也有战事?”
“怎会,生户打闹,三官人智者多虑。”
姜琳愈平静,姚安愈难平,仿佛主动提起战事是自己的不对。
他稍稍忘记本意,嗫嚅:“那么,三官人看,这些米——”
“某惶恐,太贵。”姜琳揩去眼角的血。
姚安却像被抽了一掌,脸红透了。
禁围上的天有绛色侵染。姜琳未愈合的伤口,与正红的日边色相映,不那么乍眼。
姚安醒悟过来:“三官人要惠生民,还怕贵吗?如今杏林为禁,”他抬眼去看血一样的日边(皇帝左右),“三官人何不高谋?做一两件好事,得天子青眼,或许能救大官人性命。”
“某怎敢借大王心意,去向官家讨功。”姜琳又笑了。
姚安“啊呀”地咬了舌头,方知坊间所传是实:潮国公的儿子投入亲王帐下执辔,竟与大哥二哥对立。再看姜琳时,发现他用沾血的手,取一把米,两只清泓的眼睛,正凝神看。
姜琳查过姚安带来的所有春稼,付了低于市价两分的钱,尽数买下,并以庄毅亲王的名义广施民众,不添贷,让流民称叹,让姚安有苦难言。
北地民众因而念及大王镇京北的去日。
等到禁军再来时,他们有话要说:谋太平需勇将,请用庄毅大王。
无人敢进民言,揣度都谨慎。
倒是爬上高岗的姚安复念又复念,生出乍现微光时的悸动。
他和姜琳一起吹凉风。
“三官人这次施饭,其实并未受命于大王,而是自作主张吧?”
姜琳笑的时候,额伤看着轻了。
洮水阴面来风。为杏林城赋名的红杏林应风作响,带泥咸,过花枝。碎红吹成团,纠缠不清。久滈后的树条更沉,在二人的俯瞰下低垂。
姚安有很多牢骚狐疑,但见姜琳只是笑,便叹了一句:“望三官人……望折霜以诚相待。”
几日相处下来,姚安已经了然,自己是金牛道(蜀道)上的行商,如何老练精明,也猜不透这位俊逸的京南地灵。姜琳叫他不用拘礼,他便欣受了,就与国公子以字相称。
“自然,”姜琳劝姚安宽心,在天子驻跸处,看大王将好事做到底,“同辈相识,某怎敢不诚。”
以诚相待的人,袖里有中昱坊的两张契。
流民瓢分粥饭,姜琳也在同一天撤了两座颜铺的布幌。邻居询问时,姜琳为难地说:“颜铺再好,经纪人自身才劣,也无法维持长久。”众商都说三官人谦逊,私下偷偷打听,却是徒劳。只因姜径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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