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诉今握紧瓶身,仰头灌了几口,没说话。他对周苓也的家世早有猜测,从女孩儿的举止谈吐来判断,她家里绝不平凡。
但他没有刻意去查去问,说不出为什么。
或许是,贫民窟里的流浪儿童只要不看见百万富翁的华美衣袍,就也觉得他们都拥有相同的人类本质,想见就见,想爱就爱。
然而现实就是要把鲜血淋漓的伤疤挑破。
墙角的小情侣还没走,但老板娘偏偏挑了一首苦情歌播放。
歌词里说——
若世界不公,
要我们分离。
意识到气压逐渐降低,钱章及时转换话题,“嗐,不说这些了。今天可是你自己让我点的啊,这些酒不喝完就别走了。还有,说好了你请,别最后喝得支付密码都忘了。”
话是这么说,最后却没当真。
结账时,钱章依依不舍地和老板娘油腔滑调,“要不是这几天工作忙,我一定会天天来光顾你的生意。干脆你把招牌换一换,挂个烧烤西施,生意绝对比现在好。”
别看钱章人混话贱,偏偏长了张娃娃脸,年纪本来就不大,配这么张脸,活像高中辍学的街头混混。老板娘到底经验丰富,也不生气,说了句“好吃再来”,冷漠无情地让他出示二维码。
“要不咱加个好友,我给你把钱转过去?哎哎哎,肖诉今你干嘛?”钱章被人提着后衣领推到一边。
肖诉今喝酒不上脸,但能明显看出眼神略微涣散,黑浓的眉紧缩,有股子和平中的戾气。付完钱,他推着钱章出门,说:“人还有丫头要养,不负责就别惹。”
钱章第一次来这里,跟老板娘不熟,听了这话,抬手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
“你不早说。”
两人一道走去公交车站,电子屏幕上显示目标车辆还有两站。
肖诉今低头从兜里扒拉出手机看了眼,快十点。
她应该回去了吧。
没有消息。
他们其实不常联系,能说的也不过是提醒她喂鱼和换水。
走神的空档里,一辆公交车到站停靠,乌泱泱一群人逆着光下来,擦身过去。走了几步后,吵吵嚷嚷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忽然惊疑:“肖诉今,钱章?”
肖诉今抬头,看见一个纹着大花臂的秃头男,脑海里电光火闪了闪,唇线绷直。
“你谁啊?”钱章没认出来,喝了酒,嗓门犯冲。
秃头男:“我啊,陈阳,以前咱一个福利院的。你看他们,几年没见,老熟人都忘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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