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吵极了,“两筒”的人声带着麻将块碰撞的脆响,噼里啪啦,有说有笑,覃怀没顾忌是和谁打电话,就在麻将桌上说话。
“你今天去沪城吧?到了没?”
肖诉今捏了捏眉心,空泛的胃里略微难受,他当然清楚这不是关心。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暴露了本意。
“你再给我打两千块钱过来,我打麻将没钱了。”
自从上次说开后,这人就再也不装了。
肖诉今松开托行李箱的手,嗓音下沉,“前天才给你一千,这么快花完了?”
“一千又没多少,麻将桌上走两圈就没了。你年纪小,没经验,不知道麻将桌吃起钱来是真凶。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赶紧给我打钱。”
他话没说完,麻友就好奇起来了。
“哟,和谁打电话呢?谁能给你打钱?”
“还能有谁?你没听他昨天回来说,他儿子给他的钱。”
“你还有儿子?稀罕了,你这种人还有后代。哪个女的当初瞎了眼,还给你生崽子哈哈哈。”
覃怀呵斥,“去去去,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们就是嫉妒老子有个好儿子。”
肖诉今胃里一阵恶心,没心情听这种人废话,冰冷冷吐了两个字,“没钱”,然后挂断电话。
上了出租车,覃怀发了条短信过来。
“你爸也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但我真控制不住,□□惯了。这样,我尽量控制控制,行吧?你也别不高兴,要不是你妈丢下我一个人,家里连点人气都没有,我至于天天打麻将?两千你要是觉得多,一千也行。你妈可还等着你去给她上香呢,做人不能不孝。”
肖诉今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冷白的光刺进眼球,痛感随之而来。
前座司机从后视镜里掠了一眼,感觉不对,就问:“要不要听广播?”
肖诉今揿灭手机,闭眼往后靠,“可以。”
司机摁开广播,切换频道,最后停在音乐频道,正在放一首不知名的港乐,字音含糊,不知道在唱什么。
旋律苦涩。
一路奔波后的疲倦席卷而来,因为还没到地方,这时又不能睡。
脑子就不受控制去想一些平时压抑着的事。
覃怀这个人没出息,也不重面子,自己过得舒坦就是最要紧的。所以当初老婆死了,他也没花那个冤枉钱去挑个好墓地,谁也不知道他把人埋在哪里。
肖诉今可以不管抛弃他的生父,却不能不管拼死生下他的那个女人,这可能是文化对思维的影响,也可能是母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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