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最不易存放,连久存下来做个念想都不成,盒子慢慢轻下去,只剩下一点残渣,然后,连香甜的气味也慢慢散了,空落落轻盈盈,就像她不笑时给人的感觉一样,捉不住、摸不着的空。
他真没用,又在想这些事情。
抱着空盒的手放下,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徐语发了会呆,接着仰起头,望向了天上。
蛾眉似的月牙在天际呈现一种黯淡的黄,衬得星子们闪闪发亮,密密地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看着漂亮极了。
今晚的星星这样好看,她还在画月亮吗?最近吃早食时林湘姐总带着一卷画纸,每次问,她都说她是在画月亮。
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徐语就懊恼地抿了下嘴唇——说好了不去想她的。
可是,现在不想她,往后还有多少时间,他能堂堂正正的去想这个人呢?
眼睫打颤,眸子里蓄着一湖泪光,徐语伸出食指,颤巍巍沿着月牙的轨迹,在半空中弯弯一画。
林湘姐很会画画,徐语见她展开过其中画好的一幅,纸上是院落、高墙、树影,还有最显眼的月亮。她画得活灵活现,和人眼睛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每个晚上、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寻常景象,在她的画里却美好极了。徐语从没注意过,原来那些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也能美丽得如同仙境。
提起画,林湘姐难得的健谈,眉眼间柔和带笑,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他听不懂她说的话、找不出合适的语句去附和她,也一辈子都画不出那么美丽的月亮。
落难的女郎即便窘迫,眼中看到的也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风景。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语。”辛茗在身后轻声喊他。
徐语忙擦了眼泪,回头一看,阿茗就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盏油灯,跳动的灯火下映着一张写满担忧的少年脸庞。
“阿茗……”徐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委屈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眼泪流得更凶。
辛茗在他身边坐下,慌忙放下油灯,抬袖耐心给他擦拭眼泪,一声声笨拙安慰:“没事的,小语,没事啊,不要紧的。”
友人的安慰让徐语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压抑着哭腔,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温热的眼泪打湿衣衫,皮肤上一片湿漉漉的触感,告诉着辛茗好友此刻的情绪有多崩溃。一下下顺着小语的背,辛茗既心疼又气恼。
今日有人来向徐家提亲——那人当然不是林湘,只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书生。徐语的母亲没应下冰人,只说是再商量。辛茗知道,她其实是想着让小语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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