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母亲血液的文书。
高强度的紧张渲染令阿特娜觉得胸闷难受,血液送不上脑袋,也送不下腿脚,她大口喘气,意识还停留在过往的时空。搀扶着天文室内的收纳柜,阿特娜让自己颓坐其中。
就在刚刚,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手中皱褶的纸染着鲜红,在那危机的时刻,被阿特娜带回到现时。
她有些愣神地呆望,自己甚至搞不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否违反时间规则。
停止转动的世界仪逐渐失彩,丢去蓝光,直接阻绝阿特娜再将纸张放回的念头。她紧握着拳头,奋力地朝收纳柜敲击一下。
自己终究没忍耐住。
宣洩完愤怒,还有哀戚、还有疲倦、还有在那一整天经歷过的混乱纠结。压力渐失,没有了警戒目标,她不由自主地在天文室内嚎啕起来。
睁动双眼,阿特娜这才发现,她的哭喊只有空虚的哀气,在梦魘般的那一夜,时间早已抽乾她的泪水。
接连换过三次呼吸,承载着万念俱灰的死寂,阿特娜拾起纸张,让自己的手掌印上乾涸血跡。
那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小心翼翼地撕开信纸沾黏,避免破损,斗大的标题却似小丑嘲讽似地跳出到她眼前。
那是一张仲介商带来的卖身契约书。
这是何等的讽刺?
阿特娜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那僵硬的笑容背后,却是被命运戏耍地无奈。
她逐一检视着里头的细项条约,许多文字被鲜血污损不清,甚至看不清楚内容。唯有父母两人的签名依旧清晰。阿特娜看着两种不同的笔跡,分别在签约处写下姓名。
欧福斯?梅茉利与翠丝?梅茉利。
两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梅茉利……」
时日至今,阿特娜这才明白这个姓氏应该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她的家庭、她的根源、与她生命中永远注定好的一段悲惨回忆。
「真可笑……」
自己究竟是失了怎样的心疯,才会傻到来探查这些早已被忘却的过往?
奥斯小姐早就告诫过这一切。
再往下读,阿特娜却从契约书的字里行间里,注意到一点不寻常的痕跡。
在仲介人的契约栏位里,那人用极其柔顺地笔触挥洒娟秀字体写下。
露帕欧?梅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