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床沿站起身来,又细声道,“我得走了,怕奶奶有什么需要,找不到人。今天的事……”
余妈妈抬手搀扶住她的手臂,听她欲言又止,瞬时明白过来,“姑娘不打算告诉五奶奶么?”
顾倾牵唇苦笑,摇了摇头。
今天的事毕竟不光彩,姑娘家脸皮薄,害羞怕丑,也是常情。况五爷也交代过,不得对外张扬。余妈妈点点头,“罢了。只是你身上有伤,奶奶跟前当差,毕竟不便。”
顾倾道:“无碍,不严重的。”
余妈妈闻言,不免深叹了一声。同为下人,虽她因是主子爷的乳娘而备受礼重,头些年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和难处,她却也都是记得的。这姑娘手腕上那一处伤,深可见骨,适才大夫缝合的那几针,她在旁瞧着都不忍。又岂会无碍,岂会不严重?
可顾倾执意要回去当差,她也没有立场挽留。当即侧过身去旁边拿了只小包袱,“这是姑娘换下来的衣裳,绣鞋缺了一只,姑娘可记得遗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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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随风吹摆,宽椅上,薛勤靠坐其中,左手把玩着一把染血的裁刀。侧旁架子上,一只绣鞋孤零零的摆在那,细小的兰花绣面精巧而雅致。
他嘴角挂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容颜落在光线照不见的暗影里,右手修长指头撑着额角,似乎在回味什么,也似乎只是闲闲地发着呆。
“爷,叫那小蹄子跑了。正正给五爷撞上,小的们怕给爷惹麻烦,只得先退回来。”仆役怯声怯气立在门前,隔着一重书架,忐忑地回禀。
薛勤仿佛没听见,书架另一端久未传来回应。
仆役猜不透他是怒是恨,不敢多扰,小心阖上门缩身退了出去。
“顾倾……”暗影里,男人启唇低喃着这个名字,跟着嗤笑了一声。
“小东西……”
经由今儿这么一出,倒是越发觉得她有趣。越发想弄到手里。
“害怕么?”他换了个姿势,上身靠后仰倒,半躺在宽椅里。身上天青云锦衣袍随着动作舒展开,那金叶竹纹在一片幽暗中熠熠而动。
“我薛勤——”
何曾害怕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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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人此时尽聚在大夫人的院子里。
眼见年关将至,为了应付忙碌的年节,郭大夫将药量多添重了几分。薛诚忙于公务未能回府,这边便是薛晟独自陪着郭大夫研悉脉案。
杨氏林氏等人坐在内室帐前,正陪大夫人说话,外头传报说五爷送郭大夫去了,大夫人便催促林氏等,“你们也早些回去,莫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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