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丝毫不为纠缠弟弟的通房被亲眼抓包而慌乱。
顾倾闪身避开他,目露感激望了眼薛晟,低头快步越过二人逃了。
廊下冷风呜咽回旋,薛晟淡蓝色的锦地金绣在细碎的雪沫子里忽隐忽现。他不言声,默然站在薛勤身边看雪,仿佛他特地走出来,只为一赏这院中景色。
薛勤笑了下,并立他肩侧眯眼望着漫天飘舞的细雪,缓声道:“五弟有出息,替咱们诚睿伯府争了光,三哥一向不济,从前读书便不是好料子,混荡到如今,虚长年岁,惭愧啊。”
他这般说,含笑的眼底隐有一丝冷。
年少时也曾是满腔热血的儿郎,十六岁偷走从戎,被父亲亲手抓回来施家法。诚睿伯府要韬光养晦,如果有出色的儿郎,也不该出在二房。他们这一脉从来只是附庸,人群中不打眼不夺目,更要想法子说服自己,不争光彩不贪美名。
年少时一手丹青胜过多少名儒雅士,学子间痴迷追捧。如今也只得荒废,拿来绘锦帐春宫。
世人只知诚睿伯府有一个薛晟,谁知薛勤何人?光彩越过人去,他亲生父亲第一个不肯答应。
游戏人间,漫步花丛,人人以为他有得选,前路早就被指定了方向,困梏在其间,还能如何?
薛晟品出他话意中那丝不平,这么些年,伪装在笑语晏晏的表情背后,他没想过,薛勤有多少怨。
他与薛勤天生禀性不同,二人年纪相差三载,从前在学里,薛勤爱画爱诗爱酒爱交游,人群中高谈阔论,总是最耀眼的一个。而他,苦读经史,研学政事,沉默寡言,无心风月。他以为,他们原本就该走上不同的路。
他淡淡垂下眼睫,轻絮般的雪点落在眼尾,一瞬便化了开去。沉默良久,终只一句俗气的宽慰。“待过了年节,瞧六部可有合适的职缺,三哥这些年久在钱粮处蹉跎,也该动一动了。”
薛勤侧过头看他,狭长的眸子微眦,几乎不敢信。
薛晟,他这个冷面无情从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苦行僧五弟,竟这般舍不得一个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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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厅中,诚睿伯起身告辞离去,厅里凝绝的气氛稍息。婆子过来抱走文哥儿,送到里头老太太身边去,女眷们围着孩子便又忆起了养儿育女的话题。
牌桌上的注意力被分到了文哥儿身边,牌局中断,林氏百无聊赖,回身见顾倾跟人说话,把她喊过来耳语。
“盯着外头厅里的动静,要是五爷离开,立即知会我。”今日除夕,夫妻俩必在一块儿守岁,往年他在外地不能陪她,这次是怎么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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