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去。
顾倾仰头望向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幽暗的瞳仁内,隐隐浮动着分明而深沉的欲。
她竟一时有丝恐惧。
脊背爬上一串令人战栗的冷。待退后,雕花地罩阻着身形,他掌心探来,撑在她身后的红木上。
臂弯与他、与地罩间,逼仄狭小的一片空地,挤着面红耳赤的顾倾。
她别过头垂下眼睛,不知自己害怕着什么。蓦然无法直视那双情绪不加掩饰的眼眸。
他抿唇笑了笑,酒热翻腾在喉间,喉节滚了几滚。
指尖搭在她攥住袖角的指头上,勾住了,轻摇。
“倾城,我是与你说笑。”
又说:“莫怕,我知你伤着,不会如何。”
偏生说得这样直白,倒叫人羞得紧。顾倾咬住下唇,脸上越发散出无法挥去的潮热。听他低低沉沉地道:“夜深了,我们安置,嗯?”
他俯下身来,揽住她膝弯将她抱起。
顾倾顿了顿,抬手搭臂在他肩膀上,被他抱着转入内堂。
她将面颊贴在他滑软微湿的袍子上,冷水浸浴,他肌肤却是烫的,灼人的温度通过衣袍传来,热热熨着她柔嫩的脸。
男人将她稳稳放落,回身垂下金钩挽着的帘帐。
顾倾不语,心内翻涌着复杂的纠扯,那些无法对人言明的心思。
男人俯下身,将她缓慢而轻柔地拥在怀里,掌心托在她僵直的背上,闭眼道:“睡吧,倾城。”
他不敢去瞧那双水雾朦朦的眼睛。
怕失了魂,走了智,不管不顾的沉沦。
他的渴望分明那般炽烈昂然,顾倾默了片刻,定下心神抬手软软勾住他的脖子。
“爷,咱们还在这儿多久?”
薛晟抿唇,轻抚着她的脊背,“依着原定的时间,约莫十来日,如若事情进行的不顺利,我会先命人送你回去。”
她摇头,紧缩在他怀抱里,闷闷不语。
他眉头紧了紧,如何不知她忧思什么,京城有个林氏,他视若珍宝般宠着哄着的姑娘,回去后就又成了供人使唤的奴婢。
薛晟曾想过,置一座宅院,给她个新的身份,先教她脱了籍,慢慢筹谋。可此话又岂说得出口,他的宠难道便廉价到,只让她偷偷摸摸做他的女人?
他知道顾倾为人,看起来柔顺乖觉,可她也有傲骨。若肯苟且而活,当日又何须剜骨挣离薛勤桎梏。
这样自私无能的话,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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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每日都要出去走走逛逛,她这一生,记忆最深的几年都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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