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人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就连衣服都破烂得无法辨识,一时之间竟看不出死者是谁,荧煌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就想用不久前捡来的伸缩铁棍去翻那团血肉。
「呕……荧煌、你、你做什么──」
眼看荧煌居然还想去动那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冬凌一边忍着被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连滚带爬的扯住他,「人已经死了,就别再糟蹋人家了──呕……」
近距离看见一个惨死的人,荧煌的脸色也很糟糕,但毕竟船上就这么几个人,总得确认死者身分。
虽然荧煌什么也没说──这么近距离翻弄一团血肉,就算他已经闭了气却还是挡不住那股腥臭味儿,更别说是开口了。冬凌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拽住他,「你、你别戳了……这人、这人是姜老闆。」
荧煌愣了愣,就见冬凌指着不远处被炸飞的一节断指,上头还夹着一根被烧得焦黑的菸。
冬凌哽咽道:「那个金扳指,是姜老闆太太的传家宝。」
想到姜老闆替他调酒的那个晚上,他听着姜老闆无奈的提起丈人的背叛,他说他为了逃命,不得不上这艘赌船,而在上船的路上,遇见了他们兄弟俩──
当时自己对他的话还无法尽信,然而即使如此,他仍是对姜老闆生出了无可取代的亲近感。只不过,相较于多了一个同伴,更像是遇见了一位天涯沦落人。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以这种方式送他最后一程。冬凌的眼眶顿时盈满了水气。
荧煌愣了愣,恢復生气的眼神竟像是松了一口气。
门边那具满是血污的身子轻轻抽搐了下,起出冬凌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抹抹眼泪,抬腿就要出去,眼角馀光却再度瞥见那具身子细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冬凌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探赤龙的鼻息,微弱的气息拂上指尖,冬凌激动得打了个机灵,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荧煌!赤龙他、赤龙他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