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
他不清楚这究竟是卡洛塔的独白,还是归卷的。
“你知道吗?我的马克西米利亚诺。”
原来是书中的话。
可接着,他就听到了下一句。
“你知道吗,我的林矜?”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原来不是书中的独白。
要怎么答?
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林矜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专心开车,便将车靠边停下。
这才转过头,迟疑,却面色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心病的话,我……大概知道一些,很抱歉多年前擅自窥探了你的生活。”
归卷也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想告诉你。”
“也许你听完之后,会觉得我过于敏感,或者格外脆弱。我过去担心,担心告诉你了之后,我们会生隔阂,我担心会把你推远,我担心,久梦之后,仍旧是水月镜花。林矜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刚刚前辈说起“喜酒”,我才发觉我好贪心,并不满足于当下你一时一刻的陪伴,我还想,还想一直跟你走下去。所以,我不想再瞒着了。”
她将右手手掌贴向自己的胸口,又放到他的心口,说道:“我好像,还没有说过,比阿依乌诗。”
比阿依乌诗,在杜拉尔鄂温克语里是,我爱你。
懦弱的蛹终于剥开了茧壳,想要蜕变成蝶。
想要对爱人坦诚。
想要,变得勇敢。
“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心中痼疾难以消除的我,你,不会觉得困扰吗?也许,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哭,无缘无故地难过,你不会觉得对着这样一个人,很累吗?”
她泪眼婆娑德看着他,一句句问出剜心的话。
他温柔地拥她入怀,抚着她的柔发,说道:
“这样的你,我依旧喜欢。不会困扰,不会疲惫。你不敏感,也不脆弱。心病的事,慢慢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