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薛梨还在不断地冲陈西泽挥手,他快步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只搁浅的鱼儿。
“这是…河豚?”
薛梨伸手戳了戳那只河豚,很快,河豚便像充气的皮球一样,鼓起了身子,变成了一只半大的气球鱼。
小姑娘笑了起来:“它生气了,就像你一样。”
“我没有生气。”陈西泽平静地说,“我在沉思。”
薛梨不以为意,用经验主义回答,“你不理人的时候,就是生气了,从小就这样,生气了也不跟人讲,自己一个人闷着,闷几天又好了。”
是啊,他就是这样。
任何情绪,都只留给自己默默舔舐消化,所以他性格越来越沉,眼眸里的浓雾也越来越深。
“不理人的时候,不一定是生气,也许是伤心。”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薛梨脸上的笑容,忽然散了些,心里敏感处,像被刺了刺。
她提议道:“陈西泽,你把它放回大海里吧。”
陈西泽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砂砾中,尽量不碰到这条搁浅的河豚,和沙子一起将它托在掌心,走到拍案的浪花里,轻轻放回水中。
河豚碰到海水,灵活地一扭身,就潜入了深水之中,消失无影。
薛梨看着少年挺拔而萧条的背影,走到他身边,从背后用力抱住了他——
“陈西泽,搁浅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也会拥抱最辽阔的海洋。”
而我,会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