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机,颔首侧头给自己点了根烟,眉宇间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不太想讲。”
薛梨坐在他身边,用脚丫子戳了戳他的脚踝:“可我想听。”
陈西泽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最初那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随便找了个地下室跟人混着住,每天都会喝酒,让自己彻底松了下来,也烂了下去。”
“后来到了冬天,隔壁地下室发生了一场很惨烈的事故,输送楼栋暖气的总管道爆裂,出了人命…我看不到,但我听说,现场很可怕,堪比人间地狱。”
“我…我好像在新闻里看到过。”
“我他妈都不知道我每天进的是哪个房间,也许那天我多走两步…死神就降临在我身上了。”陈西泽的手紧紧地攥了拳头,轻微地颤抖着,“我很怕,真的很怕,失明都没这么怕过。”
薛梨握住了他的手,试图安抚他涌动的情绪:“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不怕死,薛梨,但我想到我他妈要死成这样,你看到了,得多难过。”陈西泽深深地呼吸着,缓和了语气,掌心也松懈了。
“那天之后,我不再喝酒了,努力适应盲人的生活,回家拿了小提琴,每天还能用它赚点生活费。我不敢留在南央,怕某天在街上遇到你,但也不想去离你太远的地方。”
“所以你坐船来了小鹿岛。”
“嗯,这里很适合我这样的职业,海的对面就是南央大学,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宿舍正对大海。”
“对呀,我每天都在阳台上痛骂你一万遍,你肯定听到了。”
他浅笑着,点头:“还真听到了,你骂我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