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她抿了下唇,强装镇定:“嗯,他刚才联系我了,说七点圣诞厅见。”
门外的人不疑有他,问完后便离开了。
墙上的挂钟上的分针又往前挪了四格。
只剩最后一分钟了,薄暝还没现身。费南雪有些紧张,她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杂乱的响声。接着,费南雪所在的化妆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化妆师问了一句“谁啊”,外面有人回答:“薄少接费小姐去宴会厅。”
很陌生的声音,费南雪没听过。她瞥了眼手机,还是没动静。何微醺起身,挡在了她的前身,是显而易见的保护动作。
造型师开了门,费南雪和何微醺同时抬头去看。
高大挺拔的身影绕过造型师,走进房间。他一手勾着西装外套,另一手插袋,姿态散漫,向费南雪投来了视线。
甚至没有多犹豫,那双锐利的黑眸便直直看了过来。格外笃定,很有穿透力。
费南雪对上他的目光,有瞬间心悸感。
男人向她走近,他的面目越发清晰。清晰硬朗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右边脸颊靠近耳朵旁的小月牙形伤痕。
那时他上课睡觉,总是右半边脸对着她。这个小月牙伤痕长得隐蔽,不仔细看,谁也发现不了。
时隔七年,有些东西变得模糊,但这个小伤痕出现,费南雪终于敢确定。
眼前的男人就是薄暝。
她捏成拳头的左手,终于松开了。
薄暝走到费南雪跟前,低头扫了眼她脖子上的项链,唇边有浅笑,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他递出胳膊:“到点了,该去宴会厅了。”
费南雪搭上他的胳膊,他的体温高,手指触及衬衫衣料时,有种暖意。她莫名觉得紧张,却听到了薄暝的一声轻笑:“也不该啊?”
她转眸看他。
男人的眉毛无意识挑着,语气戏谑:“见到你的未婚夫,高兴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说着,他将外套扔到地上,摊开双手:“要不然,抱你过去?”
口吻挺欠的,听得人牙痒痒。
费南雪拎着裙摆走了几步,小猫跟的缎子鞋在地毯上踩出浅浅的印记。她还回头看薄暝,不服气地指了指脚印:“稳得很,不用抱。”
这种举动和口吻像极了小孩子赌气。一旁的何微醺忍不住想,平时的费南雪挺成熟的,被安晴怎么刁难都激不起情绪,怎么在薄暝面前这么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