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然那边刚睡下,闻言也立马穿着衣服说他们也一起去。
“你们现在去肯定来不及的,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去吧,我快到车站了,我今天先去看看爷爷。”
说到最后,林羡清忍不住哽咽,发不出声音。
她急急挂掉电话,温郁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扯过几张纸,轻声过来擦去她掉下的眼泪。
“我跟你一起去。”
她情绪有点崩溃,一路碎碎念,“他以前就老说骨头疼,我以为是人老了骨头脆,前几年摔了一跤就摔折了,今年才刚过年啊……”
她以前说希望林老爷活到两百岁不要死,这还没活到一半呢,怎么就这样了。
“而且他还憋着不说,得病了怎么能一个人待在医院呢?没人照顾怎么行呢?他又抠,肯定舍不得请护工,那他怎么办呢?”
她一边哽咽着念叨,一边断断续续地掉眼泪。
两个人两手空空,就那样上了高铁,因为时间太晚,高铁上没什么人。
林羡清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楼房与荒野,祈祷着高铁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温郁坐在她旁边,抬手抚上她眼睛,微凉的温度缓和了她哭得灼热的眼睛。
“还得一个多小时才到,你先睡会儿。”
他低睫看着林羡清,低声哄着人,掌心又涌上一片灼热。
温郁轻缓地眨了眨眼,语调放得很轻,像摇篮曲:“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我在他手底下学珠算的时候,他看起来很严厉,不苟言笑地板着一张脸,我一开始很怕他,他就默不作声地往我桌子上丢糖果,说要害我,把我的牙都吃坏,来惩罚我算盘打得不快。”
温郁难得笑了下,“可是他知道,我家里管得严,在遇上他之前,我都没尝过糖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