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参知虽然干瘦如柴,却不畏惧其气势,振振有词道:
“龚将军又怎知金人一定会再举来袭?魏浔刚刚抵达荆州,尚未站稳脚跟,此时不出兵将其剿灭,更待何时?你非要将金人打回到老巢,这岂不给了魏浔养精蓄锐,壮大实力的机会。孰轻孰重,龚将军怎么就拎不清?”
“哼,我看拎不清的人是洪参知,魏浔手下的兵马都是一群连枪戟都端不稳的新兵蛋子,怎能与杀人如麻的金兵相提并论。”
“魏浔的兵马虽经验不足,但他祖父麾下的淮南军可不是吃素的。龚将军,你频频阻止王爷出兵剿灭叛军,举止甚是可疑。莫非你是魏浔留在京城的细作,好为荆州叛军壮大兵马拖延时间。”
“放你娘的屁,老夫还说佚?你是金人的细作!”
“你你...怎可口出污言!”
魏无晏趁龚将军与洪参知二人呛声时候,蹑手蹑脚溜到书房对面的黄花梨卷草纹小方桌旁,又轻声唤来小内监为自己送来笔墨纸砚,准备开始抄写《戴礼》。
花房今早送来一瓶含苞待放的雪梅,摆放在博古架上,经御书房的地暖一烘,朵朵雪梅争相绽放,灿如朝霞。
这瓶雪梅是花房匠人新培育的品种,名叫骨里红。相比于其他雪梅,骨里红的花瓣儿颜色较深,仿若一簇簇燃烧的火焰,花香更是芬芳浓郁,沁人心脾,堪称香雪梅之首。
魏无晏被博古架上暄香远溢的雪梅吸引注意,不由微微仰起头,观赏起这盆与众不同的雪梅。
殊不知,她在旁人眼中,同样是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陶临渊负手而立在舆图旁,目光越过争吵不休的两位大臣,看向博古架后端坐的小皇帝。
小皇帝悄悄溜进了书房后,脱下了身上金纹织锦羽缎斗篷,露出一袭清瘦的窄腰,瞧着还没墙角那尊豆青釉瓶身宽上几分。
雪梅艳丽夺目,可在如花似锦的小皇帝面前却暗淡了不少。
少年肤白胜雪,眉眼如画,此刻正微微仰起小脸,凑近雪梅轻嗅,秀美的鼻头在阴影下勾起狐媚的弯度。
陶临渊又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阻止即将从口舌之争上升至拳脚相斗的两位臣子。
“如若大魏的兵马,不止将金兵击退回天水山北面,而是更进一步呢?”
龚将军和洪参知忙闭上嘴,齐齐看向舆图旁身姿挺拔的男子。
“不知摄政王的意思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嵩宰相拧起长眉,开口问道。
陶临渊清癯有力的手指落在舆图上的天水山北侧,随后缓缓向北推移,直到一处更高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