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你说谁的孩子是贱种?”
那两个找麻烦的男人被傅屿迟散发的胁迫感牢牢压制。
明明对方看着斯文矜贵,只是脸色阴沉而已,可他们却觉得这人似乎并不好惹。
傅屿迟带着黎初退后两步,凑到她耳畔嘱咐道:“站在这里,不要乱动,听话。”
傅屿迟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腕,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之中带着沉稳。
下一秒,他挥拳至那人的脸颊,干净利落,在那人要反扑之时,他抬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腹部,没留一点情面。
另一个人早在同伴被打了脸之时就吓得躲在了角落,此刻看同伴被踹倒在地,躺在地上哀嚎,吓得连忙逃走。
被打的人不顾身体疼痛,捂着肚子连滚带爬逃离,生怕傅屿迟追上去再给他一拳。
傅屿迟转身看向黎初,眼底的戾气散去,浮现出来的是藏不住的愧疚,“我来晚了。”
黎初垂着眸,没有回话。
一场闹剧散去,她没有心思再说什么。
更何况,仔细算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她没有怀孕,也就不会受那样的羞辱。
走到碎玻璃处,她蹲下身体,正要捡起碎片,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便落入她的视线,替她将碎片捡了起来。
黎初抿着唇,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她重新回到蒲团处跪下,继续为父亲守灵。
怀孕六个月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但她还是强撑着为父亲尽最后一点孝心。
从她上了大学以后就极少回家,寒暑假也常在外兼职赚学费生活费,见父母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父亲过世后,黎初没有一天不后悔,她要是能多陪陪他就好了。
傅屿迟迈步至黎初身旁,同她一样跪了下去,他深深看了一眼身边憔悴的女人。
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上,隆起的肚子坠下,脊背却挺得笔直。
傅屿迟沉着声音道:“累了就靠着我歇一会。”
“不用。”她淡淡拒绝,脱口的声音嘶哑到沙砾。
黎初撑着一口气,直到葬礼结束,在看到父亲的骨灰葬入墓地后,身体彻底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昏睡了整整一天,黎初才醒过来。
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像是无尽的夜,永远也等不到天亮的那一刻。
她动动了僵硬的身体,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如同枯朽的枝干,急需清水的润泽。
“水……”出口的声音极为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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