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这么做,天真可爱的女儿就站在她腿边,什么都不知晓,她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失控。
黎初面对着按键面板,双目无神,呆楞得如同木头一般。
直到一只手从她身旁穿过,她下意识得躲避开,眼神里满是戒备。
傅屿迟捏了捏了指尖,白皙的皮肤在电梯橘色灯光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蜜色,松开手指后,他按下了黎初所在楼层的按键。
“我只是想帮你按一下楼层,没有别的意思。”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倦意。
黎初抬眸冷冷地看着他。
她想质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个楼层的,话还未到嘴边,就已经被她咽了回去。
他要是想知道怎么都会有办法知道,问与不问又有什么意义。
三年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卑劣。
密密麻麻的恐惧如同一张网将她牢牢笼罩,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被魔鬼缠上的人,难道只有死亡才能彻底解脱吗?
黎初弯腰抱起女儿,逃离般地躲到另一个角落。
小铃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感觉出妈妈好像是不开心了,她搂紧妈妈的脖子,头埋进颈窝,糯糯地问:“妈妈累了吗?”
黎初将女儿搂得更紧了些,轻声回应:“嗯,妈妈累了。”
“那我们早点睡觉吧。”小铃兰打着哈欠咕哝着。
“好。”
黎初言语敷衍,她像是被侵/犯领地的狼一般,牢牢守卫住最后一寸土地,生怕自己无力招架对方的进攻。
傅屿迟并未上前,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举动,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在观赏稀世珍宝般,眷恋得不肯挪开眼睛。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一家人。
晦暗的眼神更加幽深。
是啊,他们本该是一家人。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他用错了手段,他们或许和万千家庭一样幸福美满。
在她离开的这三年,他没有一天不后悔,起初,他连看都不敢去看她一眼,每日只能依赖酒精麻痹大脑,一旦空闲下来,他就无法自控地想她。
想念是会发芽的种子,时间是它的养料,它肆意生长,早已占满了心里的每一寸角落。
那些日夜,他将自己折磨到几乎发疯,一遍遍地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样才能让黎初原谅他。
失去黎初的半年后,因为严重酗酒,他把自己作到了医院,他只觉得自己是活该,是报应,他的这点痛苦比起黎初所承受的又算得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眼前浮现的是黎初唇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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