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顿了顿,随即柔声说道:“头发上落了东西。”
乌黑如墨的发丝间沾了一片细碎的花瓣,他轻轻拨弄了下来,置于手心上,递到黎初面前。
黎初从他手心里捡起花瓣,握在手里,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刚才在化妆室沾上的。”
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放在贺明洲手里,她说道:“学长擦擦手吧。”
今天奔波了一天,头发上大约也沾染了许多灰尘,她知道贺明洲爱干净,用餐前必定要让双手一尘不染。
“谢谢。”贺明洲合拢了手,似乎是怕纸巾从他手里消失一般。
舞台对面的男人将目光锁定在黎初身上,看着她温情脉脉地同身旁的人说着话。
在贺明洲伸手抚摸黎初的发丝时,傅屿迟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酒杯,白皙的皮肤依稀可见深蓝色的血管。
那双眼睛如毒蛇般,阴森可怖地盯着贺明洲,他像一个行刑者,阴恻恻地筹谋着如何除去碍眼的人。
当初他能从贺明洲手里夺回黎初,现在也依旧有法子让他自动出局。
贺明洲有句话说得很对,他确实不是光明磊落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没办法,失去黎初他真的会死。
可他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初初了。
不正常的关系里总有人要出局,而他必须保证出局的那个人不会是他。
……
宴会厅内响起婚礼进行曲,徐子衿的父亲牵着她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亲手把女儿交给了时瀛。
黎初想起已经过世的父亲,眼泪啪地一下掉了下来,直到新人走到主舞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泪。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伤心过了。
她以为过去的伤痛愈合了,却没想到只是暂时被封存了而已,触碰到开关时,还是会锥心刺骨地疼痛。
黎初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水,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地方空落落的,让她无助又迷茫。
面前忽然被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们小初还是这样容易感动呢。”贺明洲语调温柔,像是春夜的风在细语呢喃。
黎初面容微怔,接过了纸巾,喉咙因为哽咽而发疼,只能嘶哑着道:“谢谢学长。”
她攥着纸巾,指尖用力到发白,泪水盈盈挂在她的睫毛上,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暗淡无神。
她跟贺明洲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这样和她说话,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她那颗冰冷的心脏是贺明洲一点一点捂热的,她也曾经以为会那样永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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