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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呆坐在椅子上, 直到医生叫她上前, 她才起身。
医生耐心嘱咐:“待会打完破伤风就可以回去了,伤口不要沾水, 每天换一次药。”
黎初点点头, 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等待看诊的病人还有很多, 医生说完就进去了。
傅屿迟靠着墙, 伤口因为打了麻醉感觉不到疼痛,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以外,几乎看不出他刚做完缝合手术。
“你能自己走吗?”黎初轻声道, 她手里拿着一堆单子, 那些纸张大小不一,却被她一张张捋好,有序地排列。
注射室在三楼,他们现在得坐电梯上去,黎初打量着傅屿迟腹部的伤口, 思索着要不要借一辆轮椅。
“可以。”低沉的声音透着疲惫。
黎初还是不太放心,她把单子叠好放进口袋, 伸手牵住了傅屿迟的小臂, “我扶你吧。”
傅屿迟没想到黎初会主动搀扶他, 他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明明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心脏忽然悸动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臂上来自于女人掌心的温度。
傅屿迟压抑着情绪,哑着嗓子道:“没事,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扶我。”
黎初身体弱,怎么可能扶得动他,更何况他也不舍得累着她。
黎初没再强求,她默默走在他身边,余光时刻关注着。
注射完破伤风又挂了消炎的点滴,一小时后,伤口处的麻醉逐渐消失。
这点小伤放在以前傅屿迟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现在,他却觉得伤口处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闷哼了一声,试图引起黎初的注意。
黎初瞬间发现他的异样:“怎么了?是伤口不舒服吗?”
“嗯,麻醉过了。”傅屿迟捂着伤口,感受着细密的疼痛。
那点感觉在到达他的大脑神经以后被他刻意放大无数倍,继而从他口中轻喘而出。
他的视线落在黎初白皙的脸庞上,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焦急与担心,只觉得空落落的心都快被填满到要溢出。
黎初还是在乎他的。
就算她不肯承认,他也确认她还在乎他,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黎初没意识到傅屿迟是故意夸大其词,她以为伤口是真的非常疼痛。
玻璃刺得那么深,都能看到皮肤之内的血肉了,她只是回想起那副画面都觉得头皮发麻,而承受的人只会更痛苦。
黎初有些无措,茫然地盯着傅屿迟的伤口,“你忍一忍,我去找医生开点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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