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怀疑自己在用虐待儿子的方式来发泄持续了十几年的悲痛和愤恨。
顾让仍旧像以前一样,对母亲突然的沮丧和愤怒不做任何反抗,有时候还会反过来劝她。
他说:“没事,妈,你只是太难过了,才会这样。慢慢会好起来的,我们会熬过去的。”
顾瑾瞪着他:“你只要答应我,彻底放下那个女人,我就不会再难过了。”
顾让沉默。
谈话无法继续,怒斥、沉默和眼泪取代原本正常的母子之间的交谈。爱和怨怼持续拉锯,愤怒和痛苦吞吃着生活的每一寸空间。
去年,顾瑾突然发现顾让已经提前修完了大三的课程。她找了私家侦探跟了他一个星期,得知他私下还在着名的金融机构做兼职,同时更勤于与他的父亲联系,原本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他开始主动拓展自己的人脉。
那天下午,顾瑾拉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等着顾让放学回来。
顾让走进院子看到母亲,老实地停在门口。
顾瑾抱着胳膊问他:“你打算做什么?等不及了?想早点独立好回去找那个女的吗?”
顾让摘下书包,躬身蹲下,半跪在门廊上恳切地说:“妈,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儿子,但我不能一辈子只做你的儿子。我20岁了,我有我想要的生活,想在一起的人。妈,我是你的孩子,求你给我一条路走。”
顾瑾勃然大怒:“什么叫给你一条路走?我以前没有给过你路吗?必须和那个女的在一起才算是路吗?”
母子之间开始了最旷日持久的一次战争。
圣诞节前夜,大街小巷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那晚,顾让仍然很晚才到家。
顾瑾查了他的定位,确定他一直在图书馆待到了现在。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她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此前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儿子说过一句话了。
顾瑾打电话给家里请的阿姨让她起来给顾让弄点吃的。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地面已经蒙了一层白,雪花如细碎的纸屑在路灯下打着旋慢慢落在地上。
路对面邻居家的屋顶和院子里装饰了漂亮的彩灯,彩灯在雪花组成的轻薄帘幕那边一闪一闪地亮着光。节日的夜晚,即使在这片相对幽静的街区,也能不时看到快乐地聊着天走过的路人和牵着大人的手仰天看雪的小孩子。
顾瑾突然满心酸楚。
让让刚才一个人在图书馆待到这么晚吗?他白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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