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虑一下:“这小子脸皮可不薄,给他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我怕回去后把您这话给他一说,他就把您家当自己家了。”
这真不是他这个当爹的瞎担心,而是文哥儿真的做得出来。
自从开发了谢迁家、杨廷和家两个新据点后,文哥儿碰上旬休日就往这两家跑。
后来偶尔有别家人邀他过去玩,总是邀了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四次……
如今这小子也算是吃遍了长安街,对各家的拿手糕点和各式饮子如数家珍。
也是丘濬不爱和同僚往来,没请过文哥儿来玩。真要是请了,文哥儿绝对能很不要脸地跑来蹭吃蹭喝(前提是好吃)。
丘濬不知道王华是担心文哥儿找到了新的蹭吃蹭喝据点,他听了王华的犹豫,反而觉得这孩子更像自己了。
丘濬说道:“只要他真心想看书,把这儿当家又何妨。”
丘濬都这样说了,王华便也没再多言,只吩咐人去把文哥儿手上缺的几本《算经》抄下来带回家。
安排好抄书诸事,王华才与丘濬对坐聊了起来。
没办法,登门求书求完就走,看着总有点不礼貌。
在升任礼部尚书之前,丘濬也干过一段时间的国子祭酒,对国子监的情况比外人了解得多。
王华与丘濬聊起了国子监近况。
王华一路走来都是搞文教工作的,今年他在翰林院任满九年,正好可以迁官。
朝廷给他安排的位置是侍讲学士兼右春坊右谕德,一下子成了五品官,还有机会和谢迁他们一样给当今圣上讲课。
这可是不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王华却不想只给天子讲些故纸堆里的典故。
天子不能随意出宫,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须得多关注外头的变故,好充当天子在外的眼睛和耳朵,偶尔还要就那些关乎国运兴衰的大事小事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丘濬本身就博闻广识,又有任上的经验在,王华与他讨论了许多关于国子监的问题才起身告辞。
王华回到家,去寻正在给金生出题做的文哥儿。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就看到金生正任劳任怨地自己抄题自己做。
这个书童可真是找对了,一般人肯定经不起文哥儿这么折腾。
文哥儿还在琢磨下一题出什么呢,就感觉头上笼过来一片阴影。
他仰头一看,是他爹!
文哥儿对他爹无声无息走过来偷看的可耻行径予以谴责:“人吓人,吓死人!”
王华笑道:“本来有个好消息想与你说的,你既然不想听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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