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骂道:“他也就这出息,好意思和个三岁小儿斗气!”
关键是斗气都没斗赢,怎么看都是从早输到晚。
王承裕道:“这倒是不能怪他,他对上的可是位货真价实的小神童。”
作为文坛弄潮儿,王承裕也拜读过李东阳那篇《我儿于丘尚书处读书》,对里头聪慧机灵的王家小神童印象颇深。
王恕却是在地方上干了二十几年才一步步升上来的实干型能臣。
他踏入仕途后干过的职位有十几种,履历比朝中许多人要精彩许多。
别人都爱留在京师坐享荣华富贵,王恕却是连翰林院都待不下去,直接撸起袖子去干别人不喜欢干的活儿。
如今他负责吏部工作,也是凭借自己丰富的地方官经验安排朝廷人事任免。
作为脚踏实地的实干家,王恕虽也最喜欢自己七岁能诗的幼子,平日里却对神童之说不太感冒。
他听了王承裕的话,摇着头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童,不过是长辈愿意教、自己愿意学罢了,你若得空了也教教你侄儿,省得你二哥整日烦心。”
王承裕自无不应的道理。他笑道:“我们家也有许多书,改日也邀那小孩儿过来做客,让侄儿在家中好好招待客人。”
王恕见儿子笑得促狭,想想那场景也觉有趣,少有地笑了起来:“行,你安排就好。”
到底是自家孙子,王恕也想把他掰正了,别老一天到晚跟着狐朋狗友出去胡闹。
小小年纪就跑去听曲听戏,再大点还不得流连花街柳陌?
比起李东阳家和王阁老家,文哥儿家里就风平浪静多了。
他先跑去和他娘贴贴,兴高采烈地讲了一通自己学到许多新东西、交了好些个新朋友,听得赵氏眉开眼笑。
等吃过了晚饭,文哥儿才悄悄跑去问他爹:“家里有《大诰》吗?”
王华睨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读《大诰》?”
比起四书五经以及《春秋》之类的科举必读书目,《大诰》的内容要血腥许多也残酷许多,他和谢迁都没给文哥儿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