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天都在惦记着自己那坛宝贝酸笋,哪里有功夫写文章!
“我在打腹稿!”文哥儿狡辩,“得打好了腹稿,下笔才能心里有数!”
李东阳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说道:“行,那你好好打腹稿,我等着看你写的新文章。”
乐颠颠玩儿了一整天的文哥儿顿时蔫了。
议论文可真是太难写了!
有没有人记得他才三岁呢!
文哥儿蔫了吧唧地回去琢磨怎么在下个旬休日前把文章写出来了。
翌日一早,王华出门上衙去,路上遇到恰好也在这个点出门的邻居。
邻居好奇地问:“你们家昨天怎么了?有一股很重的味道!”
王华:“…………”
王华一阵沉默,只得稍作解释,表示是自己儿子请他几位老师以及丘尚书吃他自己腌的酸笋。
王小文干的事,和他这个当爹的可没关系!
邻居一听是吃的,顿时震惊了,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
那味道,居然是能吃的东西!
与这位邻居一样震惊的人还不少,主要是长安街嘛,往来的都是朝中同僚,即便不是住在王家隔壁的,下衙经过王家时也能闻到里头飘出来的那股子浓郁味道。
……还有不少人看到李东阳他们一起进了王家。
这几位赫赫有名的翰林学士到底相约做什么去啊?!
等到王华那位邻居到了自己衙门里,忍不住和人分享自己从王华那得来的第一手消息:他们是被王华儿子邀请去吃那东西的!
想来肯定是小孩子瞎折腾,做出来的吃食明明狗都不吃,几位学士却是不忍叫年幼的学生失望、强忍着那股子怪味下筷子!
感天动地师生情!
不愧是几位最有前途的翰林学士,为了教导学生竟作出这样的牺牲!
但凡那天曾路过王家的人都感慨不已。
李东阳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还写了首谐趣小诗,赞美酸笋这种闻着臭吃着香的南方食物。
这时候的李东阳还年轻,没生出文坛领袖的偶像包袱,写诗从来不论雅俗,感觉来了便下笔。
当初他归茶陵省亲时还曾就着故乡山水写过二十余首《竹枝词》,写的皆是省亲途中的所见所闻,十分清新活泼。
如今他提笔写出首《咏酸笋》来,本只是游戏之作,写完却觉语句间隐有杨万里的谐趣,看似言语白俗,实则越读越有滋味,倒是与酸笋此物两相照应。
李东阳反复读了几次,越读越是喜欢。
比起字数过多的文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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