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文哥儿。
再低头看看画,再抬头看看文哥儿。
明白了,这不就活脱脱的小神童入画吗?
钱福见大伙都在为文哥儿的窗花大业做贡献,便也唤皂隶取来纸笔,提笔画起了圆圆肥肥的小猪仔。
一只两只的,要么抱着酒坛子,要么抱着金元宝。
定睛一瞧,他这三个图样对应的竟是酒、色、财!
靳贵瞅见钱福提笔就来,画的还是这种玩意,忍不住摇着头说道:“你可别带坏了文哥儿。”
文哥儿一听会带坏自己,立刻来了兴致,颇为好奇地探头过去瞅钱福到底画了什么。
钱福不愧是状元郎,一支再寻常不过的毛笔在他手里可谓是变化无穷。
只勾勒那么寥寥几笔,那种因酒、色、财而生的贪与痴竟是跃然纸上!
文哥儿看了很是喜欢,只是想想自己要是往窗子上贴这样的窗花,怕是要被亲爹打断腿,只得颇为遗憾地说道:“等我长大了再贴!”
钱福许是酒还没醒透,闻言懒散一笑,说道:“随你高兴。”
文哥儿收集了一堆庶吉士为他绘制的窗花图样,拍着胸脯保证要是剪好了一定给他们分几张。
金生把红纸买回来后,文哥儿就去找那据说有着祖传剪窗花手艺的皂隶,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剪。
看到这么多新鲜图样,那皂隶见猎心喜,马上动起手来。
剪刀在他手上,就像笔到了钱福他们手上,只是几个起落回转间,本来普普通通的红纸骤然变了样。
他轻轻松松便在纸上雕镂出图样上那一只只的小猪仔,不仅眼耳口鼻俱全,神态还各不相同,圆滚滚的模样瞧着憨态可掬。
文哥儿看得叹为观止,对那皂隶说道:“不如你剪些去卖,一定能很多人想买。”
皂隶搔搔后脑勺,说道:“我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而且眼下都是除夕了,还是算了吧。”他与文哥儿聊了两句,又专心致意地给文哥儿剪新图样去。
文哥儿在旁看得兴起,也寻了把剪刀要试试看。
结果当然是毁了一张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