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儿子到了李东阳家,来的人已经不少,马上要出发去陕西的杨一清自然早早过来待客。
瞧见文哥儿,杨一清招呼他过去坐下,笑着说道:“你的诗我看了,和你三先生可不像,莫不是你偷偷和别人学了?”
文哥儿骄傲地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他才没有偷偷和别人学,都是灵感自己找上门的,具体能写成啥样他哪里知道!
众人都乐了。
这小子读过的书可真不少,书袋子掉得总那么妙。
这要是换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来讲,听着不免有些轻狂自大,可文哥儿才四岁,四岁不就该想到什么说什么吗?
他能记得住这些诗文已经很难得,就不求他句句都用得精到了。
虽是在李东阳家设宴,各家却也都带来不少吃的喝的助兴,这可比宫廷御宴要自在多了也丰富多了。
宫廷御宴菜色都是固定的,不用吃完这道菜都能猜出下一道菜要上什么,哪里有这种聚会这么有意思。
吴宽带来的了两坛子糟板栗和糟地栗。
用的都是苏州那边惯用的糟卤,选的是去年秋天风干的板栗和地栗,做出来都是上佳的下酒菜。
地栗也就是荸荠,有些地方叫马蹄,反正都是一样东西。
这两种“栗”,一个高悬树上一个深埋地下,最终竟都成了大伙的盘中餐,叫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之奇妙。
吴宽把它们带来,就是觉得这两种“糟栗”摆在一起颇为有趣。
文哥儿没见过这东西,主动跑过去帮吴宽提其中一坛糟地栗,接着便顺理成章地凑在旁边看吴宽把坛盖打开。
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先飘了出来。
文哥儿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味道怪好闻的。
糟货的“糟”字就是“酒糟”的糟,卤出来的东西大多带着点米酒独特的醇香,还没吃进嘴里就有点暖烘烘的醉意了。
文哥儿好奇地问:“这是可以直接吃的吗?”
吴宽瞅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你吃不得,这是下酒用的,你又不喝酒。”
文哥儿道:“我可以拿来下饭!”
吴宽道:“小孩儿不能吃太多。”
文哥儿连连点头:“只吃一点点!”
王华直接把自家儿子拎回座位上。
杨一清道:“早听说你们吴地最会做糟货,可惜没机会去尝尝,今儿倒是能尝上一口了。”
李东阳道:“原博也太小气了些,难道不该带只糟鹅糟鸡什么的。”
糟卤这东西,向来是什么都能放下去的,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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