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想我长得壮点儿,能扛病也能扛事。”
那帮闲絮絮叨叨讲起了他死去的爹娘。
他也不是生来就这么混不吝的,早些年他父母尚在,他也曾想过以后是考个功名好还是做点生意好,不管他说想做什么,他娘都会说“好,好,好,我儿肯定有出息”。
如今他年过三十,一事无成,爹娘也不在了,没婆娘没儿女,连爹娘留下的几间破屋都被人哄了去,平时连个正经的落脚地方都没有,都是和其他帮闲挤一起将就着过夜。
只有在活得比自己还卑贱的窑姐儿面前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他怎么成这样了?
李大壮还在恍惚着,文哥儿已经站到了矮凳上,相当信守承诺地帮他写起信来。
开头是心肝,结尾是李大壮,整封信一个字都没改,写得整整齐齐。
那纸上分明全是俗言俚语,字迹瞧着也十分稚气,众人看了却生不出嘲笑的想法来了。
叫他们自己去想写点什么,他们难道就能想出更文雅的话来?
五十步莫要笑一百步了!
文哥儿一笔一划地把信写好了,双手拿起来给那个叫李大壮的闲汉看,他这里是免费帮写,所以就算有不满也是不改的,只是让对方瞧瞧写出来的成品罢了!
文哥儿一边把信递给李大壮,一边给大伙讲自己“一经送出,恕不更改”的代写原则,那股子伶俐劲看着就叫人喜欢到不行。
李大壮接过那封短短的信,纸张的触感对他来说有点陌生。
文哥儿既然说要免费,用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纸,都是从铺子里拿最便宜的,他随便一封压岁钱都能买一大摞裁来写半天的那种。
这就算是这么粗糙的纸张,也是他们平时舍不得花半枚铜板去买的。
李大壮拿着信从围在代写摊子前的人群里,只觉街上的日头明晃晃的,照得他睁不开眼。
李大壮走了,刚才那些催促他的人却是没立刻上前。
主要是他们都没想好要写啥。
要是坐上去后和李大壮那样憋个半天只憋出个“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来,岂不是要被周围这些好事者嘲笑个十天半个月?
众人正犹豫间,一个身材有些伛偻的老头儿挤进了人群里,步履蹒跚地来到那个空座位前。他很客气地先询问周围的人:“你们不急着写吧?”
周围的人显然也认得这老头儿,立刻说道:“不急,不急,你先写。”
原来这老头的儿子从军,正好碰上北虏犯边,人没了。他老伴哭瞎了眼,平时什么都做不了,全家就他一个出来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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