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丘和他说过不仅有佛道的丧仪,也有他们自己的丧仪。
读书人不管自家父母的生平如何总想找有身份、有地位、有文化的人为他们写墓志铭无非是想在这世上留下一些痕迹,好叫世人知晓他们生前做过什么、得到过什么样的成就。
实际上即使写了这样的墓志铭,能叫人记住的也寥寥无几。
至于那些一辈子都寻寻常常地走过来的人自然更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上似的,既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人记得他们。
这样的一生听来有些悲哀,可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他们身在其中,身边也都是与他们一样的人,是以他们其实并不觉得悲哀也没有什么不平。
文哥儿是觉得既然碰上了便值得为这位素不相识的逝者写上一篇祭文。
哪怕他对其他人而言他的存在一点都不重要对他的朋友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友人他普普通通的一生之中也有许多他想念过的人以及独属于他的往事。
文哥儿把自己的想法囫囵着给谢豆讲了。
谢豆长文哥儿三四岁心智却也依然只是个八九岁的孩童,听了文哥儿的话也是懵懵懂懂。
杨慎他们也听得一知半解。
文哥儿自己都不太明白了自然也没法给他们讲清楚。他不再提祭文之事而是在养济院里转悠起来不远处有个院子收养的都是无人抚养的孤儿。
一般来说只要还有亲朋好友在的,朝廷都会尽量安排他们依亲去。
这些能进养济院的,是着实找不到人能收留他们了。
大点的孩子很懂事地去帮忙做些烧火做饭之类的杂活去了,剩下的都是年纪还小或者身体孱弱的小孩儿。
入冬后,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养济院发的冬衣,只是天气一冷起来有冬衣在身也没法抵挡。所以这时节他们都是把门窗关严了,挤在屋里的大通铺上取暖。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文哥儿见此情景,脚步顿了顿。他和那负责养济院的小官商量了一下,把他们带来的闲置玩具取了过来,抱着一箱子积木入内,爬上了简陋的大通铺,招呼大伙一起来玩。
这种大颗粒的积木谢豆本来早就不玩了,听文哥儿一招呼他又拉着杨慎一起跑过去,跟文哥儿一起给小娃娃们示范起积木的玩法来。
一开始小孩子们还是有些犹豫,直至有个头发短短的小女孩率先坐了过去,其他小孩才跟着活跃起来。
两边很快玩成一片,文哥儿几人也从小娃娃们嘴里听到不少关于养济院的小小趣事。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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