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田礼要用的耒耜都是由顺天府先备好上呈给朱祐樘过目再用彩车一路吹吹打打送到籍田所这边来。
这种仪式上要用的要紧道具自然不可能给朱厚照他们玩儿所以他们玩的都是籍田礼用不上的其他农具。
文哥儿不知从哪弄来顶草帽给朱厚照和自己几个小伙伴戴上。
连张仑头顶上都莫名其妙地戴着一顶。
瞧着很有呼朋唤友齐齐当小农夫的架势。
朱祐樘:“……”
英国公:“……”
就换个衣裳的功夫,怎么几个小孩就玩出了这么多花样?
除了随行官员之外,参与这次籍田礼的还有一批顺天府精挑细选出来的百姓他们瞧见朱祐樘被导驾官引出来后都很兴奋。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皇帝,可能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不就得倍加珍惜吗?
朱厚照也看见他父皇过来了,放下放下手头的农具哒哒哒地跑过去,跟他父皇说起自己刚才的见闻:“父皇,我看了他们的手!都粗粗的还裂开!”
他说着还给朱祐樘亮出自己的小爪子边用自己的左手点自己右手边说这里裂了那里长茧。
朱厚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丑丑的手明明是不同的人每个人的手却都有着差不多的皲裂和差不多的厚茧。
听他小先生说这些老农的手是因为要日以继夜地劳作才会变得这么粗糙、这么难看!
想着自己还摸了摸那些粗粗的茧子,朱厚照有感而发地给朱祐樘背起了自己早就学会的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朱祐樘一脸认真地听着朱厚照连比带划地描述老农的手。
随行的英国公和徐溥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看向朱厚照这个太子的眼神顿时都带上了几分不同。
这么小的娃娃就算有人特意去教他自己不想记也是没办法教会的。
更何况太子明显只是想和他父皇分享自己的见闻。
看来出宫来走走还是有用处的。
朱祐樘听朱厚照那么一说,便没急着去耕籍位。
他让朱厚照领他去见那批被顺天府挑选过来的老农。
他也想看看朱厚照说的老农们的手。
顺天府尹在边上暗暗擦了把汗,只能感慨自己这次挑的老农都是真老农,全都是世代在京师老实种地的,要不然太子殿下他们一看手可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