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靳贵送喝得烂醉的钱福回去,钱福酒品可不太好,一路上还闹了不少笑话。
文哥儿缀在后头看着钱福发酒疯,只能直摇头。
跟钱福当同僚可太不容易了!
想想钱福也说要归家,现在刘存业已经获准了,不知钱福什么时候提出要走。
文哥儿第二天便私下找钱福聊起这事儿。
钱福一脸酒还没醒的颓丧模样,文哥儿都怀疑他昨天回去后是不是又跟别人续摊了,要不怎么都睡了一晚了还满身酒气?
听文哥儿絮絮叨叨地问起他的归期,钱福总算是睁开眼,有了那么一点就醒的模样。他笑睨着文哥儿,问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文哥儿哼哼唧唧地道:“有那么一点,但不多!”
钱福抬手薅了他脑袋一把,笑着说道:“有那么一点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能碰在一块已经是极大的缘分,何况我们还相识了这么多年。”
文哥儿道:“你等我的《饮食诗话》印出来再走好不好?”
钱福瞅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合上眼坐在那儿补觉。
许是因为打定主意要远离官场,他这摸起鱼来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了,索性一点活都不干,大白天就靠着椅背呼呼大睡!
文哥儿见钱福这般模样,也没好再劝,只能唉声叹气地入宫跟朱三岁一起观察草莓苗苗。
过了清明,草莓就开始疯长,文哥儿便每天定时带着朱厚照一起观察它什么时候出花苞。要是它开花了,他们就可以给它人工授粉了!
可也不知是不是清明后特别适合送别,刘存业刚走没多久,都还没等草莓正式开出花来,钱福又上书表示自己体弱多病,不能胜任如今的官职,提出归家养病去。
比起刘存业的一片孝心,钱福这道折子让朱祐樘很不高兴。
主要是吧,先走了一个榜眼,现在状元又要走,朱祐樘觉得这是在落他面子。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他们效忠吗?
他难道真的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
要不怎么不仅天灾不断,连人才也留不住?
朱祐樘怒火中烧,并没有批准钱福的请辞。
钱福开始称病不出门。
感受到朱祐樘近来心情不佳,连翰林院的气氛都低迷了几分。
有人轮番去钱福家劝说,大多怒气冲冲地走了,想来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李东阳得知钱福称病不出,还把不少同科进士都得罪了,不由私底下找文哥儿问:“你怎么没去劝一劝?”
文哥儿道:“我没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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