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里胡哨,花间缀着一块铜牌,上头铭刻着“恩荣宴”三个字。
读卷官和进士们戴的都是这个花。
文哥儿这个状元就特别一点了,他戴的花枝叶都是银制的,还插着几根翠羽,更为花里胡哨!
连花间的小牌都更有排面,是金灿灿的!
当然,不是纯金的,它的本质其实是银牌,只不过在外头镀了层薄薄的金,江湖人称“抹金银”!
更重要的是,这花没要求在吃过饭后还给礼部,进士们可以把它带回家留作纪念!
老朱家,就是这么大方!
文哥儿麻溜把状元专属花簪到头上,跟文徵明他们相互调整好彼此的簪花位置。
恩荣宴这样的重要场合,连簪花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可不能出岔子!
听说前两回科举朱祐樘都亲临恩荣宴,这回也不知会不会来。
有人忍不住凑过来跟文哥儿打听内部消息。
文哥儿哪里知道什么内部消息,他这几天忙得团团转,都没心思关注别的,更不可能去打探朱祐樘会不会出席。他说道:“我也不知道陛下的打算,不着急,一会就知道陛下来不来了。”
众人觉得是这个理,便也没有再多问。
这时候礼部官员过来指引新科进士入内。
等到新科进士按照定好的座次落座,负责主持这次恩荣宴的英国公张懋与内阁的丘濬等人领着同样簪着花的读卷官们先入场。
大家头上都带着翠叶绒花,再加上五品官以上的官袍都是大红色的,瞧着人人都花里胡哨,特别喜庆!
文哥儿起身携一众新科进士向丘濬这些官场前辈行礼。
两边一个是理应致仕的年纪,一个是远没到踏入官场的年纪,此时却意外地一同出现在这场进士恩荣宴上,不得不让人感慨世事的奇妙。
从丘濬献上《大学衍义补》被授予礼部尚书的职衔起,这算是他在弘治年间见证过的第三轮科举了。
可他抬眼看向位列新科进士最前方的文哥儿,心情莫名竟比自己金榜题名当天还要喜悦。
丘濬研究了一辈子经世之学,最希望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的诸多构想一个个付诸实践。
他不是王安石那样振臂高呼要大搞变法的人,却时常忧虑于自己看见的、发现的种种弊端,总是试图针对这些积弊已久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
不管皇帝采纳不采纳,反正他想说的都会说出来、想写的都会写出来。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一个人的寿数更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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