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佀御史家门口的时候,光是说话声就跟雷鸣似的嗡嗡响。
有从人见了,进去跟佀钟说了一嘴,说那阵势哟,可吓人了,人从街头连到街尾,根本望不到头的!
佀钟:“…………”
这家伙到底是谁家仆从?!
为什么把外头的情形讲得这么活灵活现?
想到文哥儿在京师有多得人心,佀钟皱起了眉。这样被捧着长大的小孩儿,以后当真能做个好官吗?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弹劾得没错。
哪怕只是犯了小错,他作为御史也不该视而不见。
须知千里之堤往往毁于蚁穴!
外头的动静过了好一会才止歇,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佀钟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一个人坐在案前凝神思索有什么建议是可以提的。
他官路坎坷得很,去过的地方多不胜数,了解过的民生民情也不少,心里分明有着千言万语,能说出来的却寥寥无几。不是他不想说或不敢说,而是就这么说出来皇帝和内阁也不会听。
只能先把这些东西写下来。
另一边,文哥儿跟王九思讨教完《沽美酒》的唱法,才发现身后多了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家伙。
这些人什么时候跟出城来的?!
文哥儿很是吃惊地跑过去挨个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有的说是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的说自己不来要挨打,反正态度都是我来都来了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回去!
文哥儿开始犯愁:“我们这样很像是去砸场子的。”
众人笑道:“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瞧他们说得,今天似乎真的要把灰石场那边的灰石全挖出来运走才算有收获!
来都来了,也没必要赶人走。
文哥儿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那我们走,今儿就把朝廷的灰石场搬空!”
众人欣然响应。
王守俭觉得自己来得有点多余,等会怕是连块灰石都分不到。
他这个弟弟啊,从小就这么讨人喜欢,长大后也没变!
王守仁倒是很喜欢这种热闹,跟大伙有说有笑地前往灰石场,甚至还凑热闹跟着文哥儿学了几句《沽美酒》。
一群人参差不齐地瞎哼哼了一路,恰好赶在朝阳初升的时候抵达灰石场。
那边的看守果然被这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给吓住了。
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看守忙苦笑道:“便是诸位老爷不来,我们也不可能让小神童累着的!”
文哥儿道:“该怎么安排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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