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
若说年轻一辈里做起事来最像他的,还得是他自己的学生。
别看那小子这几年表现得中规中矩,仿佛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干,实际上今天这个台子不就是他给搭起来的。
若是《新报》从一开始便对诸多尖锐问题下手,根本没办法在众人的默许下成为舆论的风向标。
如今《新报》已经在读书人之中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又直接挂靠在东宫名下、背靠着东宫这株大树,早已不是旁人说取缔就取缔的存在了。
便是有人在上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许多人也得捏着鼻子由他们说去。
相比于外面的《新报》读者,丘濬是早就听人给他念过那两篇文章的,接下来便每日听听都有谁就着此事唱和。
早些年文哥儿捣鼓出什么事来都是翰林院前辈和以诗文,这次一来不是是文哥儿起的头,二来和诗的也并不全是朝中前辈,而是李梦阳他们这群年轻人以及士林之中那些还不曾入仕的士子。
这代表着文哥儿不仅有前辈们的庇护,身边也逐渐凝聚着许多志同道合的人。
一个人就算再有能耐,光靠自己单打独斗也是很难把事办成的。
丘濬已经八十二岁了,不管怎么算都已是高寿,去年他一只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另一只眼睛也只模模糊糊能看清点轮廓,看书写字全得有人帮着念、帮着写。
即便身边的人再怎么不愿意,生老病死都是无可避免的事,他听着当值归来的儿子一篇一篇地报出这次都有谁写诗唱和,虽不觉得这些诗作有多才华横溢,却也越听越放心。
无论以后那小子想做什么事,总归不是独自一人去做。
想来他这把老骨头争取再多活个几年,便可以安心入土去了。
越是到了这个年纪,越是明白许多人为什么担心自己病得不是时候,家中儿孙都大了,在他们要娶妻的时候病没了怕影响他们娶妻,在他们科举的时候病没了怕影响他们科举,连到了逢年过节也是极担心的,怕自己在这时候撒手人寰往后他们过节时会添几分伤怀。
丘濬怅然叹息。
得再活几年,再多活几年。
与此同时,不少来自江南的稿件也雪花似的飞向《新报》编辑部,从各个角度夸赞(吹嘘)南京这次七夕的乞巧会,或者该说是随之揭开序幕的江南文化展。
江南这等繁华富贵之地,民风比之别处要开放许多,平日里女子便能出门游玩,碰上七夕这个女儿节更是纷纷结伴出行。
而这一天的乞巧会添了许多新鲜名目,比如各大布坊、成衣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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