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了,并且因为诅咒,恐怕刚刚出生就要夭折。
他只是在疑惑文骨为什么要损耗自己的元气来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就算丽雅不死,丽雅的后代也是保不住的。
这是弑神的代价。
他没必要对文骨隐瞒什么,如实把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我没想那么多。”文骨雕刻的动作停下,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毕竟……这也是我们祖上的造的罪孽。我作为祭司,能帮别人一点就帮一点吧。”
多虚伪可笑啊。毒曼心想。
文骨用着先祖偷来的神力,救赎背负诅咒的弑神后代。
他不能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
“说起来,你好像真的学不了疗愈救人的术法,反而对咒厄极有天赋。”文骨颇为认真地看了一眼继承神力的小儿子,半开玩笑道:“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
他和文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同为祭司,文骨也一定每晚都经历着喜神死前发生的事。
文骨从中悟出了怜悯向善,而他,只觉凡人欲望的可恶。
喜神不需要迟来的怜悯,正好他也没有。
前不久预备让他继任时,文骨让他上神山选一种动物头骨作为祭司面具的材料。
“要怎么选?”他问道。
“你觉得哪种动物最符合喜神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选哪种就好。”文骨是这样说的。
于是他手握利剑步入神山,找了一头温顺的老鹿。
他晃了晃手中的朱素草。正神的气息对任何动物来说都是想要亲近的好东西。
老鹿露出舌头舔了舔,眼中明显带着想要品尝的期望。
它慢慢靠了过来。
他甚至在老鹿头上抚摸了几下。它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还歪着鹿角轻轻蹭着他的掌心。
当他拖着鹿角回来的时候,文骨还有点意外:“真没想到你会觉得喜神像鹿。”
可不是么。在他心里,喜神就和这头任人宰割的鹿没有区别。
温顺且善良。但既没有躲避危险的警觉,也没有足够凶狠可怕的威胁力。
他在斩下鹿首的时候心里没有波动,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时也没有。
一切都是欲望驱使罢了。
青年因贪念斩杀神明,他也为了继任祭司而猎杀生灵,鹿也为自己的食欲而死。
他平等地厌恶着一切有欲望的生灵,也包括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和消耗元气刻镯子有关,文骨在不久之后就去世了。他顺理成章地继任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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