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卫生中心早上八点开门,江耀的母亲徐静娴已经在诊室外等着了。
“他怎么样?”
和昨天一样,一见到温岭西,徐静娴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过度忧虑的母亲快步走过来,从心理医生手里搂过她的儿子。
明明儿子已经21岁了,身高已经比她还要高,她却还是像老母鸡保护小鸡崽一样,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端详他。
温岭西知道她在找什么。她在确认蜗牛是不是又来找江耀。
“我已经看过了。”温岭西笑笑,“没有蜗牛。看来,蜗牛不喜欢我家。”
徐静娴终于确认江耀一切安好,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太感谢了,温医生……”徐静娴转过头来,充满感激地向温岭西道谢。
温岭西领她进了诊室的门。两人在办公桌边上坐下,温岭西才知道,徐静娴的感谢不仅仅是因为他代替她照顾了一晚上江耀。
“我昨天回家以后也仔细想了想。”徐静娴的手指摸索着一次性纸杯边缘。她的视线也落在纸杯中的水面上,嘴角带着一抹无奈笑意,“我明白了您说帮我照顾江耀的用意……真的,太谢谢您了。”
徐静娴说,她昨天回家以后,原本非常不适应。儿子不在身边,令她无比焦虑,她差点大晚上地开车到温岭西家里,想把儿子接回去。
但是,长期以来的诊疗,让她充分相信这位主治医师的专业性。她觉得她应该遵守自己和温医生的诺言。
于是她忍住了接儿子回家的冲动。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打开电视,看起了节目。
巧的是,电视台正在转播一场花滑比赛。她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被冰场上运动员们的表演深深吸引。
她在花滑运动员身上看到芭蕾舞蹈的影子,心里忽然又想起省队邀请她去做芭蕾指导的事。
“我泡在浴缸里,听着以前演出时伴奏的歌,忽然就明白了……”
徐静娴笑着说。
“您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我是太焦虑,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把江耀当成我生活的全部。他如果能正常跟人交流,一定早就向我抱怨,我管他管得太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了吧……”
在度过最初的不安之后,徐静娴立刻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分离焦虑。
原来不是儿子依赖她,而是她依赖着儿子。
她毕竟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人。
更重要的是,一旦摆脱那种焦虑状态,她发现,蜗牛什么的,确实不可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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