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吃饭换座位那样,去找别人换掉这份工作,谁知道没两分钟,许沁就重新走了回来。
她细长的手指上带着水渍,从桌上的纸盒子里扯出两张纸,默默擦干。
十点,义诊正式开始。
领到号的老人家在翁雅妮她们那边量过血压后,来她们这边看片、初步询问病情,然后再被分到各个专家面前。
第一个坐到阮梨面前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本地人。
阮梨抬头看见他身后没有其他家属,于是提高音量询问道,“爷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amp;……”
老爷爷声音还算洪亮,但说出来的话阮梨一个字也没听懂。
他说的应该是当地的方言,阮梨舔了舔唇,“爷爷,您会说普通话吗?”
“*amp;%¥@#。”
老爷子又讲了一大通话,还是方言,阮梨还是听不懂。
她深吸一口气,心态隐约在崩溃的边缘,直到此刻总算明白周临开昨天晚上为什么拍着她的肩膀,反复说着一句“祝你好运”了。
好运。
太好运了。
一个字也听不懂,好运到头了。
视野里,一只细白的手落下来抢走了阮梨手上的病历本。
眼前笼罩下来一片阴影,头顶响起许沁平淡冷漠的声音,她站起身说了句:“这病人给我吧,你给旁边那个奶奶看病。”
阮梨诧异地看了许沁一眼,没多磨蹭,果断起身让开位置。
两人交换位置,阮梨还没坐下,耳旁就传来许沁轻柔温和的嗓音。
她用一口标准的维吾尔语,流利顺畅地和老人家交流起来。
阮梨的目光不禁在许沁身上多停留几秒,接着才匆匆收回视线,给后边的老人家看病。
之后整整一个上午,阮梨和许沁的工作都顺利进行着。
期间,许沁为了节约时间,还抽空和入口分号的工作人员商量,要他们在最开始就把不会普通话的老人家排查出来,分到她那一列排队。
语言问题得以解决,交流方便后,她们的工作效率也快了不少。
上午场结束后,后勤部给所有人带来了盒饭。
阮梨伸了伸酸疼的腰,她看着许沁的背影,心底情绪有些复杂起来。
刚才和许沁一起工作时,阮梨就发现她是一个很负责的医生,专业知识扎实,面对老人家也始终保持着耐心,有些老人太过担心自己的病、害怕死亡,许沁还会出声安慰。
但这也就让阮梨更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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