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那只手,就来自阮梨。
阮梨没当面告知情况,只是突然靠近她,把脱下来的蓝白校服披在了她身上,事后许沁回到家脱下校服才知道。
那天,许沁看见阮梨的身后站着陈迄周。
两人路过她身边时,许沁听见陈迄周问阮梨:“你有件校服外套是不是不能穿了?”
阮梨抬头,诧异地回:“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陈迄周嗓音带笑,他揶揄道,“某人明天检讨估计少不了。”
“为什么?”阮梨皱眉问。
“你没校服外套,明天进校门不被教导主任罚站在门口么?”
“对哦。”
阮梨恍然大悟,但她白净的小脸上依旧带着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转头朝陈迄周说了句:“那你帮我写吧。”
“你自己写。”
“……”
再往后的话,许沁听不清了。
但陈迄周脸上的神情和他说话的语气,是许沁在他面对别人时从未见过的。
许沁一直清楚,阮梨很优秀。
她聪明漂亮,并且从始至终都和陈迄周保持同一战线,许沁也一直记得她有次在国旗下演讲时说过的话。
当天,阳光明媚,夏日的烈阳照在主席台上。
阮梨就站在最中央,她瘦弱的肩头铺满着金色的光。
她嗓音柔和,语气坚定,她说:
“在此之前,我无数次思考生命到底是什么,生命的真谛又是什么。如果我注定是只断翅的飞鸟,那么我此生的目标只有一个——
爬上最高的山峰,然后一跃而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耳边的风和飞翔的滋味。结局必然是死亡,但那又怎样呢?世间最美的景色已经在我攀爬的路上遇见过了,而我本该就属于这天与地,我应是自由的,应是肆意且狂妄的。
这便是生命,仅此一次,独独属于我的生命。”
许沁敛下眉,这样的人,其实本就发光发亮的。
谁也拒绝不了阮梨,包括陈迄周。
有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在阿尔勒什和阮梨再次见面,许沁都羡慕嫉妒这样的阮梨。
她羡慕为什么有人一出生就在光下和爱里,而她只能被邪恶和阴影笼罩。
世界实在不公。
许沁讨厌这种不公,也讨厌阮梨。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坚持,陈迄周总有一天会看到努力追赶他的自己,可从高中开始,陈迄周的眼里早就装不下别人了。
那天洒下来的那束光,本就是教室发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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