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白芨知道她上辈子捡回枕月剑的地点,甚至能凭借剑主与本命剑之间感应的能力知晓它的位置。
枕月剑离她不远,就在隔了一条河的树林里。
她甚至能感受到本命剑的悲鸣——那是感知剑主即将抛弃它时的颤抖。
白芨想,有什么好悲鸣的。仙魔本身不同路,这样正直清高的剑,还是更适合祝景之。
于是她折了头上的一段手臂长的树枝,转过身,缓缓向散发着魔气的魔渊走去。
*
白芨面色自若地走进人修避之不及的魔渊瘴气里。
魔渊是通往魔界的枢纽,可是越往深走白芨越心惊——魔界的地界,远不止长老们口中传言的山崖缝隙一隅、腾流暗河地底!
因身上带着伤,白芨一路走走停停,不断在脑海里描绘着着魔界真正的版图。
除了入口处有很浓的瘴气之外,余下的路与外界并无区别,该有的花草树木一样不差。
再逐渐往里走去,路上偶尔能看见一些低阶魔物,抱着植物的果实在啃食,见了陌生人也不躲,俨然一副未开灵智的模样。
淡淡的瘴气混合着魔气,催化着植物不断结出果实落在地面上。魔物吃了一颗又一颗,直到撑得肚子圆滚滚的,才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这画面倒是与玉昆山上贪食灵果的灵兽极为相似。
因为受着伤暂时无法御剑,大大拖延了白芨的进度。
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自沉仙崖为界,她至少走出了两个玉昆山的地界,也就相当于人皇统治的晋国。以腾流河为界,走出一个晋国的距离才依稀看见魔界的村镇,估计等她走到魔界的中心城,从腾流河望过去,对面就是妖修的十万大山。
她草草地在心中定下了一个评估。
地广人稀。
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村镇,魔纹缠身的少女,不时以树枝拄地,稍作歇息,万分娇弱。
——至少在旁的魔修是这么认为的。
走了这么多天,也快到了魔修的内城,因此路上见得几个魔修并不奇怪。
只不过人修模样、魔气缠身的白芨,格外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白芨在离内城还有一个城镇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那是一片农田,她甚至看到了一个中年的魔修真在田间薅着杂草。
白芨:?
魔修也要种地?
她收回望向那边的视线,抬头打量着拦在她面前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