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张裕的小巡捕，前来照看小楼。

贺云的同事小张开口：“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见贺探长还不容易吗？你直接来巡捕房看他，不就好了。”

小楼看不见东西，再去医院的路上有些无聊，只好故意找点话，和巡捕小张聊聊。

谁知道这小张还真是个话匣子，他抖了抖眉毛得意道：“本来以为从南京调过来的人，会是个难搞的上司。没想贺探长可不像那种不做事的人。小楼姑娘，你知道吗？南京那桩‘花国大总统谋杀案’，就是贺探长破的。”

小楼闭着眼点了点头，她倒是在听电台的时候，听过这桩十分轰动的案子，没想到居然是贺云破的案子。

小张陪着小楼看完了医生。

此时，小楼刚踏出医院的门，贺云就急忙赶了过来。

他语气焦急，询问道：“你的眼睛好些了没？”

小楼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她点了点头：“好很多，没事了。”

小张挠了挠头，“贺探长，那个人抓到没？”

贺云摇了摇头，心情似乎有些不悦。

“以后还有机会的，谢谢你了小张，改天请你吃饭。”

小张咧着嘴笑：“客气了贺探长，小事一件，我先回去了。”

同小张告别后，贺云对小楼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还闭着眼睛的小楼心中生出一丝恐慌。

小楼又想到贺云和聂家水火不容的情况，直接道：“其实我搬出来了，不住在聂公馆了。”

小楼担心还会有什么变故，她这会儿死死抓着贺云的手不放开。

贺云像是察觉到了小楼情绪的变化，疑惑道：“怎么了？”

“聂……贺云，我眼睛疼，你陪着我好不好？”小楼狼狈地哀求道。

贺云看到小楼裙子上还有油渍的残留，望着她那双朦胧的杏眼，心中生出些许不忍。

他一想到自己也有很多话，要问小楼。

贺云叹了口气，“小楼，那先去我住的地方，我帮你清理一下。”

小楼点头，“好啊。”

贺云住在花园式里弄的公寓里。

贺云没有住在他外婆家，他如今做巡捕，外婆她们很担心，他只好骗她们，说自己在干得是文职。

之前在南京工作了几年，如今被调回了上海，实际是升职了，工作的强度也变大了，经常很晚才能回家。

他想和外婆分开住的话，自己也更自由些。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辰光不早了。

贺云牵着小楼的手，慢慢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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