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想了想,又是起了个头说道:“今年的春日雨水颇丰,京城的晴天难得,明媚的日间陛下可有多去内苑花园走走?这景色……”
楚蔽:“昨日刚走过。”
大长公主:“……”
她见万良闭了闭眼。
万良:确实陛下昨日午间一个人四下散心去了。只不过回来后当夜两仪门下就又见血了。
他大致同大长公主转达了一两句。不就是他劝陛下多走走、陛下出去正巧撞见宫人私通、顺手亲自抓了个正着的事么。
大长公主听了心下了抖了一抖。
说实话她这侄儿时不时阴恻恻的她也胆寒。
万良连忙硬是将话头揭了过去:“是啊,今年的春日红情绿意,大好春光,大长公主您回京小住,不久之后的春日宴您可要出席?”
接着两人便一唱一和的努力往后宫女人方面扯,什么今年的春日宴由承香殿的谁主理,什么殿的谁又如何如何……楚蔽即使一开始的确没听进去这些话,久而久之,耳根子也快要被磨出茧子来了。
他这一路走来,亲信不广,尽量全幅安在前廷了,所以后宫大略事宜仅一个闲不下来的万良在兼顾操持,楚蔽本人是丝毫未留心过。
左右不过几个摆设而已。
应付一下身份门面罢了。
楚蔽心里的看法,众人不见得都能意会。然他也无意多言此间的琐事,眼下已然是一副快要听不下去的面色。
帝王倒不是动怒,顶多是嫌自己的老头子手下又开始唠叨了。
两个年长的苦口婆心,存的心思也只不过是家长里短的见解,楚蔽不甚苟同。
聊完大长公主留京下榻的事宜后,楚蔽也坐不住了。
万良跟在他的身后离开偏殿。
楚蔽慢悠悠地踱步走出殿外。
月上柳眉梢。
万良还在一边念叨,虽不招待大长公主同膳,陛下怎地又不愿用晚膳了呢。
楚蔽走在前头还有心思说胡话:“宫外的百姓不都在传朕茹毛饮血,凶恶到能对活人都生吞活剥么?”
万良心下藏着心疼:“世人不知陛下一路以来的艰辛。”
楚蔽嗤笑一声,回过头来的面色上毫不在意,他淡漠地吩咐道:“不必跟着朕了。”
“那晚膳……”
“你不是催朕去后宫么。”
万良听了心下一松,却接着见抬脚走人的陛下又留了一句——
“朕去啖血肉、饮天河。”
万良立在后头,对他的浑话也只能大叹一口气。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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