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凑在万良身后,乖巧地看着万内侍为陛下书写名录,嘴上却像是只停不下来的鹦鹉,一字不落地跟着念着名字,直到念到了“裴順仪”。
万良停下手中的笔,感叹道:“哎,原以为后宫那些主子大多是相安无事的住着,顶多互相之间有些小龃龉,没想到人不可貌相……”
瞧着相较最为与世无争的裴順仪竟然都冒了出来。
看来这回他们在暗处倒是钓到了实打实的鱼。
无姬不懂地问道:“这裴順仪怎地了?教万内侍你看走眼了?万内侍这是对自己的眼光颇感失望吗?”
“……”
万良呼吸粗了两口,还是忍下了想拿笔捅这臭小子嘴的气。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怎地大错反落到他这个内侍身上了?
眼下唯一可以预见的便是裴順仪今后在陛下的后宫肯定没有任何前程了。
这尚且还是她未被带走盘查的时候。
毕竟陛下一向不容有疑。
这不,一旁批着奏折的楚蔽伸手拿过宣纸,朱笔直接在“裴順仪”上划了两道。
无姬见了后,紧跟着问道:“陛下,可是要属下将这裴順仪宰了?”
万良一把拉开了他,这臭小子说得像是在杀猪似的轻松,他叮嘱道:“眼下还早呢。”
那裴順仪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顺仪,其父还好好在朝为官呢。更何况,裴順仪目前还只是有疑罢了。
“对哦,”无姬听懂了,“确实也没想到还会有个裴順仪也会去咸池殿。再加上那近日在派人打听的……”
“楚霰。”伏案看奏折的陛下突然指名道姓地开口道。
万良看着纸上的名号,也跟着分析道:“早年太子妃未出阁时,确实有过二人之间的传闻,不过之后任家两姐妹先后都出嫁了,难不成……这二人如今还是余情未了?”
“哇!那太子不就太丢人了吗!”少年无姬张大了围观的嘴巴。
“无姬!”万良气得剜了他一眼,“陛下面前能不能说话文雅些!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楚蔽搁下了朱笔,收起奏折,稀松平常的口气:“无姬说得也是,任家女倒是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