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感到自己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楚蔽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状似自然地回道:“那我便再喝一口吧。”
说着,他就弯腰取走了咸毓手中的水囊。
看着懒马直瞪眼,不甘心的头都快要仰起来了。
咸毓:“……”
楚蔽此时心情颇好,不会真跟一匹马斤斤计较,而他的所作所为也合情合理,眼下两人才一个水囊,自然是得紧着用,怎能娇养一匹马呢。
不然,它就找另一只水囊的主人去呗。
可是不巧,那小子这回是真要走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蓝景一步一顿地走到咸毓面前,低声喊了一声:“阿兄。”
咸毓坐下后又暂时懒得起来了,所以她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蓝景,毫不知觉地问道:“嗯?你们商量出这里的位置了吗?”
说着她也看向了楚蔽。
楚蔽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水,然后低头把玩起了水囊。
这样子却也不像是逃避问题,反倒是已经胸有成竹似的了。
咸毓见了后,也跟着不会没有任何担心。
然而此时的蓝景却艰难地说道:“阿兄,我和阿兄已经认得路了。”
咸毓面上一喜,这是好事呀,她回道:“那我们再休息一会儿便上路?还是即刻启程?”
可蓝景此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雀跃之色,而是显得有些艰难地缓缓说道:“我……我的去处在另一头。”
说着,他微微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的方向。
咸毓一愣,问道:“啊?你走错方向了吗?”
蓝景僵硬地点了点头,承认道:“嗯。因此……”
咸毓这时当然也已经明白了,此时此刻的蓝景,应该是要和他们分道走了。
因为他总不可能继续跟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一直走吧。
蓝景垂下双眼。
他其实方才在心中并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在他得知他和义兄们竟然是两个相反方向的去处时。反正他已经走失了多日,反正他的玉佩都不在身边了。
可是眼下义兄满脸都是为他着想的神色,他竟然不敢说出胡闹之言。
曾经的蓝景最不缺的就是胡闹的胆量了,他还从未认真懂事乖巧过。
但是短短这段时日里,他与两位义兄相见恨晚般的相处得极为美满,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兄弟之情。
他知道自己不知足,但也明白自己该知足了。
一旁的楚蔽走开一步,同时还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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