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还差很远,能省一点是一点。
反正每年都是这么过的。
沈谧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回家过年了。
她和爸爸的家地震塌了,政府的补款被二伯拿走,最后也没帮忙她家修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姑姑们也都断了联系。
她只有家乡,没有家。
回到住处,推开门,换鞋到阳台摘菜。
打开捆菜的绳子,看到中间烂了一大半的菜叶,沈谧突然绷不住,蹲在阳台上,眼泪出闸洪水般往外泄。
倒霉的人就一定要倒霉透顶吗。
凭什么。
她只是想吃点青菜,这都不可以吗。
手机响了两遍。
第三遍,沈谧回房间,深呼吸,接起,微笑道:“老板。”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谢容琢问:“你声音怎么回事?”
沈谧红着眼眶,语气如常:“可能,昨晚没睡好。”
谢容琢:“下来。”
沈谧一愣:“……您过来了?”
“你今天加班。”
谢容琢语气平淡:“十分钟够么?”
“可以的。”
挂掉电话,沈谧从衣柜拿出正装换上,涂一层唇膏,扎起马尾,拎包下楼。
谢容琢的车停靠在空荡荡的马路边。沈谧裹紧围巾,一路小跑过去。谢容琢坐在驾驶座,车窗半降,侧头示意她上车。
沈谧拉开副驾车门,侧身坐进去,转头对上谢容琢镜片后的眼睛。
“不问我去哪儿?”
他的行程沈谧很清楚,如果没有就是他临时起意。今天是年三十,沈谧笑了下:“您家。”
谢容琢眉梢微扬,打方向盘调头。
沈谧还是第一次见他开车,路上车辆稀少,谢容琢开得很快,十五分钟到他家。
电梯直达顶层,谢容琢伸手开门,一路不作停留径直到客厅,沈谧跟在他身后,她对他家很熟,但之前都是来工作,这次感觉更像是来做客。
谢容琢站在酒柜旁,拿了酒杯,拎着醒酒器走过来:“喝吗?”
“好。”沈谧莫名进入做客状态。
谢容琢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脱掉外套丢到沙发上,站在岛台边,将袖子卷到臂弯,低头开始拆食材,他抬起头:“会做饭?”
沈谧抿了一口酒:“会。”习惯性地捡起他的外套,拿去挂好。
谢容琢拿了几颗蒜放到桌台上:“剥了。”
沈谧:“好的。”